一代情僧仓央嘉措:被押解去北平的路上离世,真正的死因成谜
仓央嘉措,一个神秘的人,他是僧人,亦是诗人,雪域高原上流传着无数关于仓央嘉措的故事,他的一生只有短短的二十三年,从生至死,无数的谜团伴随着他,直到如今,仓央嘉措这个名字依然是未解的迷。
灵童转世仓央嘉措的故事在1686年开始,那一年仓央嘉措三岁,他还没有被授予“仓央嘉措”这个名字,当时的他名叫“阿旺”,这是个很常见的名字,西藏可能有几万个名叫阿旺的男孩。
阿旺生活的地方位于山南地区,人们信奉宁玛教,他的父母是高原上普通的牧民。但是,一群意外的客人找到了年幼的阿旺,他们是桑结嘉措派来的人,任务是寻找死去的五世达赖罗桑嘉措的转世灵童,后来,他们找到了阿旺。
他们认为这个孩子就是转世灵童,这意味着阿旺将成为六世达赖,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达赖的名号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西藏上层斗争激烈,权力的厮杀无比残酷,这些显然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弄明白的。
桑结嘉措为了让自己手中的权力不受影响,隐瞒了五世达赖的死讯,更隐瞒了找到转世灵童的事情,桑结嘉措让阿旺一家搬离原本的住处,隐居起来。
在新的住处,已经被桑结嘉措改名为仓央嘉措的阿旺认识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做仁增旺姆,这成为了悲剧的开端。
仓央嘉措十五岁时,桑结嘉措瞒不过清政府,不得不派人将他接回布达拉宫,正式让仓央嘉措成为六世达赖,然而这便意味着仓央嘉措和仁增旺姆美好的初恋必须就此中断,因为身许佛门的仓央嘉措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对仓央嘉措而言,这一切都毫无预兆。他本是一个浪漫、热忱、向往自由,渴望爱情的年轻人,可是突然之间,他的人生只剩下青灯古佛,还有他看不懂的权力之争。这并不是仓央嘉措所向往的生活。另一边,为了平息流言,仁增旺姆不得不急匆匆地嫁了人,这让仓央嘉措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之中。
身不由己伤怀让仓央嘉措写出了无数动人的情诗,这是文学史上的幸运,却是仓央嘉措的不幸。他有很多优点,但是他并不适合成为达赖,他也不想成为达赖。对外,桑结嘉措把持权柄,仓央嘉措只是傀儡,对内,无数清规戒律,佛门经义压在仓央嘉措头上,让他昼夜难安。
他试图反抗命运的安排,19岁时,在面见五世班禅进行受戒的时候,仓央嘉措公然说,他不想受戒,并请求五世班禅收回他身上的种种“戒律”,还他自由。但是这当然不可能,仓央嘉措的抗争让众人觉得他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不过这倒也不重要,因为仓央嘉措本就是傀儡,他正不正常都不关紧要。布达拉宫成为了仓央嘉措畏惧的囚笼,为了摆脱现实的烦恼,仓央嘉措愈发向往红尘俗世。他开始经常私自跑到民间去,化名为达桑旺波,只为体会平常人的生活。
他再次和一个叫做卓玛的姑娘坠入爱河,但是这次的恋情同样以悲剧告终。六世达赖离经叛道的行为触怒了上层,桑结嘉措将卓玛杀死,而桑结嘉措的政敌拉藏汗意欲通过这件事情实现自己夺权的目的。拉藏汗散布谣言,称仓央嘉措是“假活佛”。这件事情最终引发了桑结嘉措和拉藏汗之间的战争。
桑结嘉措战败身亡,拉藏汗掌握实权,他上书清政府,要治仓央嘉措的罪。因为此前桑结嘉措大权独揽的行为已经引起康熙皇帝不满,所以康熙对此不置可否,不久,清政府下旨让拉藏汗把仓央嘉措押到北京问罪
命若浮萍仓央嘉措对这一切只能接受,从始至终,他都只能被命运推着走,最后一步步被推向死亡。路过哲蚌寺时,寺中的武僧闯出来,和拉藏汗的士兵打得不可开交,这些僧人觉得佛门受到了侮辱,毕竟仓央嘉措身为六世达赖,怎么能够由一个蒙古蛮族押解进京呢?
但是在拉藏汗的武力压制面前,各地的僧众最多也只能闹上一闹,宣泄不满,更多的人在拉藏汗的威逼利诱之下接受了仓央嘉措是“假活佛”的事实。
其实,哪有什么真与假?关于自己的身份,只怕仓央嘉措自己也觉得离奇,一个普通的孩子,莫名成为转世灵童,莫名成为权力至高之人,却其实从未接近过权力中心,留给他的,只是旋涡之中的撕扯和痛苦。
但是也是这份痛苦矛盾造就了仓央嘉措,让他成为一个浪漫的诗人,可是如果能够选择,仓央嘉措会愿意选择这样的生活吗?也许,他本来可以拥有平静的一生,成为雪域高原千千万万普通百姓之中的一个。
他没能走到北京,从这段进京之旅开始,仓央嘉措就开始患病,艰辛的赴京之路让他的病情日益加重,走到青海湖的时候,仓央嘉措终于走不动了,他的生命结束在这里。当然,也有很多人说,他不是病死,而是清朝不想招惹他这个身份敏感的家伙,所以让拉藏汗在合适的地方了结他的生命。总之,仓央嘉措死在了青海湖,年仅23岁。
在青海湖边,仓央嘉措写下了自己最后一首诗:“洁白的仙鹤,请把双翅借我,不会远走高飞,只到理塘就回。”
他一生向往着自由,但却一生深陷泥潭,挣脱不得,几百年之后,他的名字依然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人们为他的情诗着迷,为他短暂的人生悲叹,世界上只有一个仓央嘉措,他有浪漫而自由的灵魂,但也是悲剧的集大成者。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斗。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也许只有在诗句里,他才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