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怪谈之放生


  我们来到这间古刹,并且见了住持。告诉住持息血石已经用尽,也只能永远留在曹选民的体内,而院长则永远被困在另一个空间,无法动弹,也许只有他超度了那些枉死的婴灵,才能够解脱自己吧。曹选民去了古庙,也见了住持,他将自己的罪恶彻底在佛祖面前陈述清楚,并希望获得原谅。住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住地点头:“善哉善哉!这息血石能救人命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至于郑雨额头上的封印,住持说:“这是灵隐印,能观无观之事,能识周天之物,大有作用。有此印庇护,女施主一定顺利安康。”听到主持这么说,我们都很高兴。郑雨说:“我的封印有没有五爷厉害?”我和叔叔不置可否,而这住持却奇道:“你们所说的五爷可是任五爷?”五叔道:“正是家叔!”“这便不差了,怪不得有几分神似。说起令叔,我到和他有几年法缘。”以下便是住持说起的和五爷的一段故事:
  我在九岁那年,被家人送到南山上学阴阳,师傅是这一带有名的“南山隐”,儒、道、佛皆通,被称为活神仙,而那把铁算盘更是将世间万物算得丝毫不差,因而他的“南山寺”香火旺盛。
  让这南山隐收徒弟很容易,只需将九岁男孩的生辰八字报上,行与不行都会在回家之后得知。我父亲在我九岁的时候,和当地许多有小孩的大人一样,把我的生辰八字交给南山隐,在回家的路上发觉手里多了一个字:全。这叫表示事情成了,如果八字不合,也是一个字:金。父亲很高兴,一路小跑到家里,准备把我送上山,孰料回家之后发现我不在家里,就问母亲我去了哪里。母亲推说不知:“方才还在门口嬉闹,如今却不知去了何处。”这时,父亲手上又多了两个字“已在”,父亲明白了。其实师傅看到我的八字之后,我已经被他召到身边了。(比发短信还神奇)
  我到南山寺的时候,师父身边正好有一个大徒弟,那就是后来的任五爷了,这就是我的大师兄。大师兄待我很好,我在南山寺三个月,除了整天打坐参禅之外,还要负责整个寺院的杂事,终日不得休息。我比较懒惰,也确实是因为年纪小,很多时候这些事情大师兄就代劳了。当时他十一岁,年纪也不大,但是学得却比我好。他可以站在石头上念咒语,让斧子自动砍柴,还能把泉水直接引到水缸里。但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非常隐秘,不能让外人看见,我看见过几次,大师兄告诫我:“千万不要让师傅知道,要不然我就不能在这里待了。”
  当时陕西的土匪闹得也挺厉害,我们出家人的清净地也不能幸免。一天夜里,以土匪陈书耕为首的秦东帮占领了我们的南山寺。这陈书耕原本是一个书生,却因为得罪权归,被下了冤狱。后经营救,才被释放出来,之后就当了胡子。可是这个人当胡子比那些土包子下手要狠得多,一般贫苦人家出身的土匪都是劫富济贫,而这陈书耕却是大小通吃,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其实坏透了。

  我们师徒三人被五花大绑押到陈书耕面前,他一口客套话:“长老见礼,鄙人欲往南方寻亲,无奈川资不够,特来贵寺请得一二,以作急用。”师傅说:“这些钱都是信众布施给神佛的,不能拆借。”陈书耕根本不容商量,只一个眼色,一个手下就赏了我一个巴掌,打得我站立不稳,立即晕倒。师傅着急了,正要发作,孰料大师兄却站出来,一个咒语解开绳子,又一个咒语,那陈书耕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将起来,随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当时就骨头断裂,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已经束手就擒的师傅急得直顿足:“徒儿,莫动杀生念!于你不利。”我知道师兄这是因为我被打才下了重手的,他当时已经红了眼。那陈书耕在地上恶狠狠地叫:“给……给我……剐了他!”众人得令,围住了大师兄。大师兄临危不惧,左右开弓,一个孩子能把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是不可想象得,守在寺门外面的那些悍匪,早已经得了消息,灰溜溜逃了干净。半柱香工夫,整个大厅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壮汉,大师兄就站在这群人中间。师傅早就自行解开绳子,他很生气:“徒儿过来!”大师兄也已恢复理智,知道事情做过火了,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也犯了杀戒。他跪在师傅面前,等待惩罚,我也缓缓走到师傅跟前跪下,想给大师兄求情。谁料陈书耕却一把把我抓住,用手掐住我的脖子:“快把东西拿出来,要不然我要他的命!”
  “你认为你还有命拿吗?”大师兄跪在地上,面对着陈书耕。我能感觉到当时陈书耕的紧张,因为他的手在不断地发抖,而我因为大师兄的缘故,对被挟持这件事情根本不害怕。“能拿就拿走,不能拿死了拉个垫背的。”陈书耕恶狠狠地说。“哟!陈秀才怎么不之乎者也了?”大师兄讽刺道。“跪好!不许你再生事!”师傅吼道。“可是师弟他……”大师兄跪在地上,哀求着师傅。“他生死有命,与你何干?”师傅冷冷地说。“师傅,他是你徒弟,是我的同门师弟!您未免太无情了吧?”大师兄眼睛里噙着泪花,倔犟地站起来,眨眼间就转到了陈书耕后面,合手为掌,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人头砍下,陈书耕的人头在地上滚了滚,终于停住了,那人头的双眼还眨着,有两行泪流下来。

  “逆徒!我今日已经劝你数次,你却充耳不闻,血溅寺庙圣地,你下山去吧。半月之后你还能活着回来,咱们还是师徒,如若不然你就听天由命吧!”师傅似乎很生气,而大师兄则认为师傅无情无义,不顾我的死活,所以毅然离开寺庙,独自回家去了。
  师兄走后,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俗务,感到力不从心。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想大师兄在的时候。有一天,也就是大师兄走后的第七天,师傅把我领到大堂,对着一个新建的灵位膜拜,我抬头一看“南山门大弟子任伍之位”,顿时懵在哪儿。大师兄怎么会死呢?我哭喊着要去找大师兄,却被师傅一把拦住,他告诉我:“之所以选择你们当我的徒弟,一方面固然是看缘分,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们的命里要有大灾,如果不修行,活不过十岁。你大师兄是我用三年时间才从大灾中救回来的,你还么来得及。可是那天土匪来抢,你的寿数已尽,而你大师兄却生生救下你,动了杀念,且行杀人之实。早已经破了修行的规矩,因此,卦上说,今天该是他的死期了,我让他回去,就是为了让他和父母多呆几天。多活了一年,也算不错了。唉!不错的一个苗子。”
  我在随后的几天里一直无法从这种混沌中清醒过来,就像失了魂一样。我总觉得大师兄不会死,他一定好好地活着呢。我耐心地等待着他和师傅约好的日子的到来。
  然而,第十四天的时候,大师兄终于没有回来。我却变得心神不安了,而师傅则很平静。大师兄不回来就是最好的印证。
  然而第十五天中午的时候,我的大师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抓了抓他的膀子,壮实了不少,但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货真价实的骨肉!师傅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待到说明真实的情况之后,师傅让大师兄回忆路上可有事情发生?
  大师兄仔细回忆之后道:“第一天傍晚在路上救了一只被猎人抓住的野兔子;第二天则救了一个掉入陷阱的鹿。第三天没情况。第十四天在半路遇到大雨,看到地上洼地里有一个蚂蚁窝,一群蚂蚁眼见要被水淹了,我就赶紧找来一根木棍,一头放在洞口,另一头靠着一棵树。让他们顺利搬迁,免于淋水。如果这算是善缘的话,就应该有这三件事。”
  师傅道:“这就对了。你救了一只兔子,顶多为猎人增加几天福寿,救了鹿,也只能给自己增添几天寿命,而你救那么多蚂蚁,确实救助生命众多,因而增加了寿数,躲过了一劫。所以是命莫要害,若害伤自身啊”(放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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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悠闲的下午,在躲避过了炎炎的烈日之后,五叔、我和郑雨在后院的梧桐树下喝茶聊天。郑雨对我们这种坐吃山空的作法很不以为然:“我爸有钱吧?还不是天天操心矿上那些事儿,整天忙着挣钱。哪像你们,整天在这儿闲坐!”“我们关中多懒汉,你不知道么?别说我们现在有钱,就是没钱,只要下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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