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忆:干旱区插队喝水难 不知水瓮何时有死老鼠
一次,好些天未清洗水瓮了,我们几个知青把水瓮腾空,除瓮的底部残留一层泥土,谁知,瓮底有一只巴掌大的死老鼠。娘哎!饮用多日,不知老鼠淹死多久咧,我们男女知青惊恐万分,面面相觑,口吐舌头,缄默无语,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青 资料图
本文摘自:枫网,作者:佚名,原题:知青忆:在干旱区插队喝水难水瓮里有死老鼠
我插队的村子,坐落于北莽原的干旱区。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家多有老井吃窖水:一是挖出的地下水,深达10余米,用辘轳把或用长粗绳凭力气一桶一桶,或绞或提;二是每逢天雨,漫灌渗流,囤积窖中,以备饮用。可说家家户户都有自备井。从井中打出的水,浑浊不清,一股异味,有时桶中还飘浮着落叶和杂草,人们都习惯性地用手捞起扔掉,即便在灶火烧开,水质泛黄,难以下咽。据说,有的地方常饮窖水,易得“大脖子”病,医学上称为“地方性甲状腺肿”。是由于一个地区存在特定的环境,致甲状腺肿因素(主要是碘缺乏)。
二道原上,最缺的就是水,若遇大旱,水贵如油。社员也跟我戏说:“进了南贺(村),人难活唉,我们是用唾沫洗脸。”意思是缺水。难怪村上流行一句,“宁给一个馍,不给一碗水”之说。
好在我插队属“上山下乡”运动后期,知青的基本生活明显改善,吃水已饮用机井水。我小队虽未打机井,用的则是外队的机井,每桶水收取5分钱,但要用架子车拉水,几乎家家都备有一人高的圆汽油桶,一年四季靠人力拉水吃。我们知青点的大水瓮就在我们男知青房内,旁边有一土灶台连着风箱,偶尔我们男女知青也会单独或合伙开小灶,改善伙食。
我们小队7名知青,3男4女。平时,团结互助,和睦相处,无论谁有个头疼脑热或生活难题,皆会彼此呵护,相互关照。像拉水这样的体力活,自然落在我们男知青身上,女知青见到也会主动跟去,帮着推车;一般情况下,每周要拉一大桶水,做饭饮用,洗洗涮涮。显然,女知青要比我们男知青耗水多,每次收工后,女知青一踏进门便是一番清洗,哪像我们男知青,蓬头垢面,也懒得抹一把。
春夏季节,拉水不难,难在秋雨连绵和冰天雪地,雨天村中的土路泥泞不堪,拉着几百斤重的架子车,脚下打滑,浑身污泥,单说驾辕就得两三人帮衬,我不知有多少回滑倒变成“泥人”;冬里大雪纷飞,路面结冰,行人都会不由自主摔跤,拉着重重的架子车,更是左摇右晃、举步维艰。我百思不得其解,旱原吃水咋就这么不是滋味?真是“吃水难,难于上青天!”
有时,我到村民家中,一进门主家会客气地说:“喝了没?”,顺手端给我一小碗白开水,这在当时恐是最好的招呼和礼仪了。我发现,那年月家中大人(方言)喝茶,多半是晾晒干的苹果叶当茶来泡,淡黄无味。一盆水,一家人轮流洗,洗过的水也舍不得倒掉,还要喂养生畜或家禽;队与队、人与人之间,常常为浇公家地、自留地起争水风波。
提及水的故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们房内的水瓮又高又大,几乎与人比肩,能容纳一大汽油桶的水,但无瓮盖,我清楚的记得,是用一大块牛皮纸覆盖住瓮口,纸下面横搭两个细竹棍,既遮灰挡尘,又不会将牛皮纸陷落瓮中,可谓,一举两得。一次,好些天未清洗水瓮了,我们几个知青把水瓮腾空,除瓮的底部残留一层泥土,谁知,瓮底有一只巴掌大的死老鼠。娘哎!饮用多日,不知老鼠淹死多久咧,我们男女知青惊恐万分,面面相觑,口吐舌头,缄默无语,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