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惩色狼
从前,河北沧州有个张家庄,庄里有个张员外,这人没另外本领,只靠着祖辈留下的家财吃喝嫖赌,十几年下来,家里的银子和田产其实已经让他折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28间大瓦房还撑着张家在村里的派头。
这天,张员外在外面混了一天,快傍黑时才慢慢朝家走,快到张家庄时,他忽然看到乡间小路上走过来一位年青女子,长得楚楚感人。这女子张员外熟悉,是庄子里豆腐胡三的新媳妇云霞。说起胡三,本来是个念书人,可十多年书读下来,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只好放下课本,老诚实实在家里做起了豆腐。
张员外一看云霞婀娜多姿的身段,心里就升起一股邪念,他看看四周无人,就上前笑嘻嘻地说:哟,这不是胡家弟妹吗?这么美丽的妹子,来了我们张家庄,弄得庄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就都不敢抬头了云霞听出了张员外话里的轻薄,不吱声,一侧身想从张员外身边走过去,张员外却顺势把云霞揽在怀里,嬉皮笑脸地说:妹子,今后和我好吧,我家有房、有地、有银子,比卖豆腐的胡三强多了!云霞奋力摆脱出来,朝庄子跑去,张员外还不死心,又在云霞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
张员外回到家时另有点担忧,但一连几天过去,胡家没一点动静,就想,那小媳妇肯定没把这事告诉胡三,这里的女性重名节,特别是刚嫁人的媳妇,有的受了欺凌,宁可上吊也不愿说出被辱的真相,怕给娘家和婆家人丢脸。再说凭他胡三那诚实样,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渐渐地,张员外就把这码事忘了。
又过了一个来月,这天深夜,张员外被一阵喧华声惊醒,就披衣来到前厅,家人押着一个贼进来,说:老爷,这个贼在偷咱家房上的瓦片!
张员外瞅眼一看,这个贼三十来岁,像个庄户人,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房上的瓦片能值几个钱?你怎么连这个都偷?可无论张员外怎么问,这个贼就是一言不发,最后给逼急了,还很凶地说:你又不是官府老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嘿,这贼比员外还横!张员外气不打一处来:那好,我就让官府老爷来问你。看是你嘴硬仍是官府的夹棍硬!说完他就吩咐家人:看好他,明天一大早送县衙!
第二天,张员外带着几个家人把这个贼押到衙门,县老爷看了张员外的状子,也以为挺希奇,问这个贼:你姓什名谁?快把你的所作所为从实招来,省得皮肉吃苦!
贼这回乖了,答道:小人姓李,叫李贵,住在李家庄,正盖屋子,买不起瓦,就到张员外家偷了几片。
李贵一说完,县官就哈哈大笑:李贵呀李贵,你连编瞎话都不会。张家庄在城北,李家庄在城南,相距四十里地,你跑这么远就为了偷几片别人房上的瓦片?我看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说完,他吩咐衙役:给我打!
两班衙役上来对着李贵就是一通棍棒,早先李贵还咬紧牙关挺着,十几下后他再也挺不住,大叫着讨饶:大老爷,别打了,我招,我全招!
县官一拍惊堂木:如实招来!
李贵只好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有一远房亲戚,早年是邯郸府的军差,专管库银。有一次,知府外出办事,工头的也请假回家,我亲戚买来酒肉,在酒里下了蒙汗药,把和他一起当值的另两个军差麻翻,然后偷了府衙的100根金条,跑了出来
县官一听,点头称是:早年间是有这一档子事,那时闹得沸沸扬扬,可至今仍未破案。你说,接着说!
李贵说:我家那位亲戚带着金条逃到一家砖窑干起了苦役,他把金条偷偷烧进100片瓦片中,又把这些瓦藏在最里面的角落,时时看护。可有一天他外出办事,回来时窑场里却一片青瓦也没了,全被张家庄的一个大户买走了。这个大户就是这位张员外的父亲。我家那位亲戚多次到张家庄,可要在28间房屋的屋顶上找100片瓦,谈何轻易!直到他归天,也没拿回一根金条。我这位亲戚没有后人,直光临终才把这个机密告诉我,最近我婆娘得了重病,为给她治病我已经欠债累累,没措施,这才打起张家房屋瓦片的主意。结果,一片有金条的瓦片也没找到,就让张家的人给捉了老爷,我说的句句是实,您饶了我吧
李贵的话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张员外说:老爷,这个人疯疯癫癫的,再说他也没偷到东西,我看就把他放了吧说完,也不等县官回话,领着家人脱离了县衙。
张员外回到家,把家里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说:你们全都给我上房,把屋顶的瓦片给我搬下来。记着,谁也不准敲碎了瓦片!
于是,全家人一齐动手,将28间屋子上的瓦片全部揭了下来,张员外提着把锤子,瓦片一到他跟前,即是一锤子砸下去。他一直砸了两个时辰,却没有在瓦片里找到一根金条。
就在这时,县官带着一帮衙役赶来了,看到张员外家28间房上的瓦片变成了满场的破烂,就问张员外:你找到的金条呢?那是国库里的东西,可不能私吞了。
张员外哭丧着脸,说:大老爷,我们都被那个毛贼骗了,我把28间屋子的青瓦全砸了,没找到一根金条。
县官冷笑一声,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为啥不等本官结案就急匆忙赶回来?为啥要抢着砸碎你家房上所有的瓦片?你不将那些金条交出来,本官就治你私吞国库的大罪!
县官说完,接着又大喝一声:把姓张的带回县衙,严加拷问!
再说那个李贵,他从县衙回到家中,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跟守候在他家的胡三说了,结尾还拍拍胡三的肩膀,说:妹夫,想不到你一个做豆腐的,还真有些鬼点子,咱们贫民斗恶人,只能用贫民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