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好友的女友我就想抱
如风的倾诉,是在QQ里进行的。由于打字不太方便,又改成了语音的方式。如风讲一口挺标准的普通话,从声音里我嗅出了十足的学生味,还有一丝未经世事的清纯和单一。猜想这一定是一段痴痴情深的初恋,纯真、美丽又有几分罗曼蒂克。果然,他讲述的就是这么一段恋情——
……那是个有风的日子,我踽踽独行在落叶秋风中。在金鹰对面的服装店里,我找到了朋友的女友,她正要下班。“请我吃饭吧,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吃什么好呢?”她问。我把她拉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米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两人一碗米线,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午夜里,电话牵出一段情缘
爱情在到来之前,总是毫无预感的。
有时候,千帆过尽皆不是,虽然她不乏姿色且含情脉脉,可我却不为之所动;有时候,她不漂亮,也不出色,可我却一见倾心。第一眼看到丫头的时候,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和丫头相识,纯属偶然。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偶然得知,初中时暗恋过的一个女孩结婚了。我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脑子里乱乱的,直到凌晨一点多,还毫无倦意。
拿起手机,随意翻出一个号码,茫然地打了过去。“喂,”对方竟是个女孩,声音低沉中透着亲切。她说宿舍里的女孩都已睡了,不想吵醒她们。哦,原来是个矿大的女生!“有什么事吗?”她接着问。冒昧之下,我突然有了几分尴尬,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没什么,就是我喜欢的女生结婚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奇迹出现了。几分钟后,电话出人意料地打了过来:“失恋是很痛苦的呦!”她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似乎很有同感。于是我们开始了长谈。说起自己心灵的痛楚,她不无伤感。为了这段感情,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爱的人竟是个骗子,为此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相同相似的感触,让我们惺惺相惜。静静的午夜里,谈话行云流水般流淌着,打破了夜的静寂。本来想寻求安慰的我,没想到却去安慰了别人。一个多小时后,彼此的心里都有了些许温暖,也忘记了之前我们还是素不相识。
早上七点多,上班的路上,走在晨曦中,我忍不住拿起电话打了过去。这一聊,竟有了新的发现,原来这个叫丫头的女孩,她说的那个骗子,也就是过去的男友,竟然就是我的朋友!难怪我的手机上,会有丫头的电话号码,那是前些天,我的朋友用我的手机给她发短信!
这一发现,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的这个朋友,一向风流成性, “一夜情”的事更时有发生。而我和他的关系,无形中也将我推向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尽管我再三解释:“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他是他,我是我。”丫头还是不理,显然她有了戒备心。
后来丫头发来一条短信:“你的朋友伤害了我,我怕再受伤害。我不想骗你,要怪就怪你的朋友吧!”
第一眼,便有了想要拥抱的感觉
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依然死缠烂打。精诚所至,终于有了回音:“给你一次机会,你会珍惜吗?”仿佛阴沉沉的天空透出了一丝光亮,我看到了希望。我们约好在故黄河边见面。
当夕阳西下时,我已在岸边的垂柳下,徘徊了近一个小时。我知道,丫头对我的戒备心理还未消除。打电话过去,始终没人接。到附近的营业厅里给她充了50元话费,然后继续打。一直打了48个电话,电话那头依然一片沉寂。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呢?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于是在附近找了家网吧上网,晚上七点多,终于在网上见到了丫头。“真不好意思,表妹意外受伤,出来时手机没带。这手机用了五年,还没有人给我打过48个电话呢!”她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得知我依然还在故黄河边,她说:“等着我,马上就到!”没多久,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我面前。当那娇小的身影,从车里走下的那一瞬,我突然有了种想抱她的冲动。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出众,可是那淡雅的气质,那眸子里流出的清澈和沉静,却一下子攫取了我的心。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夜的街头,灯红酒绿。故黄河边的露天歌场上,人潮涌动。唱歌,是我的强项,在市里的比赛中,我还获过奖,正好借此机会一展歌喉,在丫头面前露他一小手。我唱了一首光良的《第一次》,可惜麦克风效果不好。丫头提议:“不如到KTV吧!”在KTV,丫头一下子就为我点了几十首歌。
她推说唱不好,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许这是个借口,可我热情难挡,唱了一首又一首,不觉已是晚上11点多。“回去吧,晚了学校要关门了”,丫头说。走出KTV,夜色渐浓,大街上华灯璀璨,走在刚洒过水的路面上,我们宛如一对恋人。
朋友,成了我们之间无形的障碍
送走了丫头,沉醉在那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中,我毫无倦意。一会儿,短信来了,丫头的,她刚到学校。“回去睡觉了吗?”她问。
手机没了电,我到附近的网吧边充电,继续着和她的聊天。直到两个小时后,丫头催促:“不早了,赶快回去吧!”放下电话,我依然停留在亢奋中。就这么呆呆的,在网吧一直坐到天明。
早上8点多,丫头的短信来了,问我昨夜去了哪里?我语无伦次地向她诉说着自己的心情:“遇到你,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她急忙说:“不要这么说,这些话,你的朋友也说过!”我的朋友是她的初恋,认识不到一个月,当她坠入情网时,我的朋友却潇洒地挥挥手,移情别恋。初恋的夭折,让丫头不再相信爱情。
我再三解释,我是认真的,会珍惜这段感情,会付出自己的真诚。而丫头的心,却始终徘徊在十字路口,更何况她的女友还在煽风点火:“你傻呀,他朋友骗了你,他又在骗你!”我那朋友,成了她心中抹不掉的阴影。
和丫头的感情,不咸不淡地维持着。意外的,却接到了昕欣的电话,她从上海回来了,想见见我。昕欣在上海当教师,一年前,朋友介绍我们认识,她对我有意,我却对她没感觉,一直也没联系。昕欣邀我一起去看电影,我不好拒绝,便给丫头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听说我和别的女孩一起,她不无哀怨:“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骗我呢?”
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我一时无语。巧的是昕欣有事,电影没看成。独自坐在彭城广场,看着满街红男绿女,我却感到难言的寂寞。打电话要丫头过来,她竟然来了。
飞起的烟尘中,品味着失落
刚刚坐下,丫头就接了个电话,然后起身要走,说是给过生日的朋友买礼物。很想和她一起去,可看着她那一脸木然的表情,我还是没说出口。出租车来了,看着她迅速钻进车里,我突然有种预感,我们之间的一切就要结束了。站在飞起的烟尘里,深深的失落潮水般袭来……
手机响了,是丫头的短信:“咱们以后不要联系了!”我不明其因,一脸惊愕。接着又是一条短信:“你是理解我的,我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不喜欢我。请你转告那个人,我的心情就在他那里了!”这个人,毋庸置疑,是我的朋友。她忘不了他。我无语,默默回了短信,答应了她的要求。
两天后,我独自在家,闷闷不乐的喝着酒。突然想起,明天是我的生日,去年生日的一幕,竟不由自主的出现在眼前。
那是个有风的日子,我踽踽独行在落叶秋风中。在金鹰对面的服装店里,我找到了朋友的女友,她正要下班。“请我吃饭吧,今天是我生日!”我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吃什么好呢?”她问。我把她拉到附近的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米线,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起来。两人一碗米线,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手机的响声把我从记忆中打捞出来。看完那条短信,我突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丫头说:“你知道吗如风,我的心丢在他那儿了……”话语里,我读出了她心底的无奈。劝她,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是把心收回来吧!她又回:“现在已经和另外一个男孩开房间了!”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刺激我,心里还是隐隐作痛。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甚至梦见了她和男孩在一起。
第二天上网时,却在丫头的空间里,看到了一篇新写的日志:“别了,风,我要彻底忘记你!”她说几天后,她将乘飞机去深圳,要我将她彻底忘记。她那做生意的父亲,已为她安排好了未来,让她去深圳结婚,男友是个事业有成,很优秀的男人。
日志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结尾写道:“即将离开他的城市,他的20路车站……”这个“他”,肯定不是我,20路车站也与我无关。这个生日,注定要在孤独中度过。
那些记忆,就像花瓣散落在梦中
晚上9点多,丫头打来电话,说明天要考试了。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鼓励。“加油,笨蛋!”我说。她说:“是的!”“虽然很笨,但你要有信心!”学着韩剧中的人物道白,那一刻,我俨然成了韩剧中的男主角。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丫头兴冲冲地打来电话,说:“刚刚交卷,是你的鼓励,我才坚持做完的!”次日中午,考完了另一门,她又来电话,高兴地告诉我,昨晚看的书,百分之八十都考到了,考得还不错!她又说,考完之后,她第一时间通知了父母,第二个是男友,第三个就是我了。
想起了那篇日志,我立刻问道:“你说要离开他的城市,他的20路车站;他是谁呢,是不是我的朋友?”她回答:“是的!”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悲哀。
再次约丫头见面的那天,是矿大的百年校庆,她正在看演出。“你要走了,咱们是不是再见一面呢?”我嗫嚅着。她很干脆:“没空!”晚上十点多,我的手机在充电,拿起一看,上面三个未接电话,都是丫头的。打过去电话,她说正在下楼,马上来找我。我提议去开房间,她沉吟了一下,答应了。我欣喜若狂,匆匆赶到车站附近,开好了房间。
可是等了两个小时,还不见丫头到来。打了一次次电话,对方总是一片沉寂。怕她在路上遇到意外,我心急如焚。最后等来了她的短信,她说她不来是有原因的。在下楼推开防盗门的那一瞬,她看到门外一对情侣正在纠缠不休,女的就是本校同学。男的不屑地对女的说:“得了吧,别装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触景生情,她联想到自己失去的“第一次”,一颗受伤的心,顿时被刺得鲜血淋漓。来找我的兴致,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就这样即将分手。不知道丫头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可我,为了她,放弃了昕欣,也放弃了别的女孩,但我觉得这一切值得,虽然丫头只是个很平常的女孩。因为爱,所以心甘情愿。每次打电话,都是我先挂,她问:“为什么?”我说:“先挂上的人会有一种失落感,我宁愿把这种感觉留给自己,而不是给你!”
这几天,我们偶尔还打个电话。我告诉丫头:“以后我们就做好朋友吧,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希望能想到我,我愿和你一起分担!”就这样,一切都已过去,颓废或者青涩,成熟抑或深刻,我的心里留下的只有浅浅的烙痕。
爱而不得,唯有选择遗忘。可是记忆中那些美丽的碎片,就像花瓣一样,总是散落在我的梦中……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手记
一次美丽的邂逅,一段纯真的情感。也许连手都没有牵过,可是能走过恋爱的季节,懂得爱与被爱,人生就多了份诗情画意。有位哲人曾说:“医治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时间加上一段新的恋情。”岁月会让记忆淡漠,那就把这枚青涩的果子,永远挂在青春的枝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