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情仇


柳延年是盗墓贼,盗了十几年墓,仍然家徒四壁。平时,柳延年在家务农,有了活儿就出去。险些没有人知道,这个看起来诚实巴交的庄稼汉,竟是盗墓行中赫赫有名的盗墓贼鬼吹灯。他老幻想着能挖到个大墓,过上充足的日子。

  这天,柳延年正琢磨着怎样探到大墓,忽碰头前人影一闪,和他齐名的同行鬼见愁笑逐颜开走了进来。平时,他们没事不联系,有时三五年也不得见。柳延年知道,鬼见愁一来,肯定带来好消息。果真,寒喧几句后,鬼见愁说他发现一个大墓。

  在哪儿?柳延年一听,差点蹦起来。

  本来,去年秋季,鬼见愁在离盛京不远处的平原地带,盯上了一座小山般巨细的土堆。本地人说,这个地方叫公主坟,不知葬着哪朝的一个公主。细心的鬼见愁发现,土堆伫立于平原之上,显得非常突兀。凭着多年的盗墓经验,他猜测,这土堆下边极有大概是人们传说中的公主墓。鬼见愁拿着洛阳铲在土堆附近转悠,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封土下边处处是花土,再往深探一点,竟是白膏泥。

  大哥,一定是大活儿,还得咱哥俩合伙做。鬼见愁道。

  第二天,二人去了公主坟。他们悄悄从土堆四周挖开盗洞,挖了一个月,盗洞也打了几十个,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二人挖开最后一个盗洞准备脱离时,鬼见愁发现,在盗洞下边,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的古代文字清楚可辨。二人顺着石碑下挖,很快挖到一堵石墙。撬开一块石头,一股浊气扑面而出,里边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柳延年点着一根事先带好的蜡烛往里边抛掷,见一簇火苗在洞里闪灼。

  柳延年笑道:人吹蜡,鬼吹灯,看样子,里边有氧气。

  二人轮番用尖镐撬墙,不一会,一个可以钻进人的洞口打开了。在火折子的照射下,二人惊呆了。

  不足十平米的拱形洞里,安放着一具保存完好的棺椁。棺椁上边的彩色凤纹依稀可见。鬼见愁惊叫:一定是传说中的公主墓!

  二人小心翼翼打开棺材,一具女人干尸呈现在二人的视野内。从葬服上判定,墓主人应是辽金时代一个有相本地位的贵妇人。在棺内,二人发现了几件做工精致的陪葬品。

  不过,最吸引二人眼球的仍是一件黄色的比面盆略小一些的上镌双龙的器皿。

  柳延年看到这东西喜出望外,他想,发达有希望了。从葬品的斑纹和铭文来断定,这器皿应是辽代帝王耶律阿保机的御用双龙笔洗。莫非,这墓中人是阿保机的某位公主?

  鬼见愁拿起这葬品,还没看出所以然来,便问:大哥,这东西什么来头?

  兄弟,这不过是个平凡的葬盆。柳延年骗道。

  二人将葬品背出,脱离了公主坟。恰值夜黑风高夜,二人急急赶到一个土窑分赃。

  鬼见愁道:大哥,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那个葬盆。

  柳延年看出来了,鬼见愁也知道这个双龙笔洗是个价钱连城的宝贝。

  不过,柳延年面上没有显露出来,嘴上说:兄弟拿去即是。手里却偷拿起一把盗墓用的小刨根,趁鬼见愁专心致志看着双龙洗,他一刨根砸在鬼见愁的后脑。

  鬼见愁转头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倒在地上。

  兄弟,对不住了!柳延年道,谁让哥哥我穷,你又忒贪了呢!等下辈子,哥哥再给你当牛做马还你吧!柳延年冲着鬼见愁鞠了一躬,拿起全部葬品走了。

  柳延年拿着这些葬品直接去了北都城,他找到古玩界的权力老密友谭大干。谭大干一看双龙洗便爱不释手,和当初他断定的一模一样,此笔洗价钱连城,主人就是辽代帝王耶律阿保机,其他的葬品也是稀有的极品。在谭大干的资助下,柳延年将那只双龙洗留下,变卖了别的葬品。靠着这些葬品换来的银子,他彻底打了个翻身仗。

  为了掩人线人,柳延年将全家搬到了数百内外的北镇城外陆家窝堡定居下来,靠着自身的聪明和葬品换来的成本,置地开铺子,钱像滚雪球似的越聚越多,很快,他从一个庄稼汉变成了方圆百里的富绅。

  雁去燕来,花开花落。转眼,过了整整十五个年头。

  救人

  民国二十三年的冬季出奇的冷,天地仿佛被冻成了一幅水墨画。

  这天深夜,柳延年正围炉和长子长文核对账目,忽然,管家老万跑进来: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

  柳延年来到门外,看到一个相貌秀气的年青姑娘居然背着一个小伙儿。小伙儿表情铁青,后背仿佛中枪,人事不省。

  柳延年二话没说将两人让到了屋里。姑娘将小伙子放在炕上说:请您发发慈悲,一定要救活他呀!

  可我,也不是郎中呀!柳延年皱眉说;

  姑娘给柳延年跪下了,哀求说:老爷,满街口,只有您一家挂灯笼,请您无论怎样也要想想措施。

  柳延年赶快将她搀扶起来,叹了口吻说:别急,待我看看伤。

  柳延年见子弹透背而过,忙吩咐老万去请西街的刘郎中。少顷,小伙子的子弹被抠出来了,他仍然昏厥,刘郎中说不碍事了。那姑娘这才露出喜悦之色,讲起自己的经历。

  姑娘叫玉珍,是义州府獐子沟人。因为父亲赌钱输光了家当,把娘气死了,父亲又想把她卖掉换钱,玉珍就偷着从家里跑出来,想去投奔牛庄的表姑。今全国午,她被几个土匪挟持,是这个小伙子路见不平,仗义互助,打跑土匪将她救下的,可他却中了土匪一枪。

  柳延年道:我还觉得你们是亲姐弟呢!你们就在我家住下,什么时候小伙子伤好了,再做计划。

  昏厥了三天三夜,小伙子终于醒来。柳延年这才知道,小伙子名叫二杆,关里人,自小无父无母,据说关东富得流油,特来淘金的。恰遇土匪抢玉珍,他才出手相帮的。

  小伙子,好样的!柳延年拍着二杆的肩膀夸赞道,我柳延年最喜欢仗义的英雄。假如你不嫌弃,就在我这里住下来别走了。

  您就是柳延年?二杆脸上擦过一丝惊奇。

  怎么,你据说过我?柳延年问。

  二杆点头道:我早就据说有个柳老爷,是个济困扶危的大善人呢!

  柳延年笑道:这小子,真会说话。家里缺个护院的,伤好后,我看看你的技艺。

  二杆起身膜拜:多谢柳老爷,二杆给您叩首了。

  柳延年起身搀扶,二杆却说:老爷,我想和您去外面走走。

  柳延年便和二杆来到院内,邸吻上落下一只麻雀。二杆捡起一粒石子,柳延年还没反映过来,那麻雀便从邸吻上被打落下来。

  柳延年赞道:好本领!

  柳延年这才明白,二杆是想在他眼前展露一下技艺。他伤口未愈,便能将麻雀击落,可见技艺不一般。

  柳延年道:二杆,我柳家就缺你这样的人手,假如你不嫌弃,就别走了。另有那个有家难回的玉珍,也在这里住下吧!

  二杆道:谢老爷!

  于是,二杆和玉珍就在柳家落下了脚,一个当起了护院,一个则做了丫头。

  玉珍不仅长得美丽,并且很懂事,深得柳家上下好评。后来,柳老爷做主,将玉珍嫁给了在陆军讲武堂当军官的次子少武。新婚不久,少武便去了沈阳,玉珍留在了家中。

  玉珍因为比二杆大,加之二杆又救过她,所以,二人以姐弟相称。在柳家,二杆的身份不但仅是护院,仍是舅爷。

  护主

  这晚,柳延年一边吸着水烟一边唉声叹气。老万在一旁一边给柳延年倒茶水一边问:老爷,这好好的您叹的哪门子气呀?

  柳延年呷了口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柳家此刻空有这偌大的家业,到此刻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少武从军咱姑且不提,长文成亲数载,媳妇到此刻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也不知我柳家哪辈子造的孽啊!

  老万扫视了一眼窗子,说:老爷,七月十八是辽河湾送子娘娘庙会,何不叫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去庙里求子?听人说,庙里的送子娘娘可灵验了。

  老万啊,鬼神菩萨咱们谁也没见过,不过,也好,听你的,就让他们去求求,没准还真会感动了送子娘娘呢!柳延年说到这儿眉头舒铺开了。

  到了七月十七,在柳延年的安排下,长文和金梦瑶带上了一些布施用的银元出发了。两人坐的是马车,半天功夫就过了辽河的浮桥。正往前走,忽见前面冲的苇荡中出几十个手持刀枪骑马的胡匪。

  长文知道,这伙人要的无非是钱,于是从车上跳下来抱拳拱手说:在下是柳长文,列位有什么需要,在下馈赠即是。只是今天出来匆匆,容日后送到山上怎样?

  没等领头的应答,一个小匪从顿时跳下来,翻开了马车的布帘,呵呵一笑:当家的,您猜怎么着?车里边猫着一个水水灵灵的观音菩萨(胡匪对美丽女性的称谓)呢!

  胡匪头一掀布帘,看了看,哈哈一笑:柳大少爷,老子今天不要金来不要银,就看上车上这个美丽娘们了!来人,把这两人给老子绑了!

  两人被胡匪们蒙上双眼,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的蒙眼布才被解开。

  这是什么地方?长文问。

  胡匪头子一边搓着手里的钢球,一边说:什么地方?这是三叉河!老子是当家的滚地雷。我知道你们柳家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我不难为你,你给你们家写封海叶子(信),我让花舌子(胡匪里边的送信人)送下山,让他们拿钱来赎你。不然的话,有你悦目!

  长文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寒气,方圆百里谁不知三叉河有个笑着杀人的胡匪头子滚地雷!

  滚地雷话音一落,一旁窜出个胡匪,手把牛耳尖刀,在金梦瑶的身上身下往返地比划着。

  金梦瑶大骇: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他这是在量她身上的肥瘦,然后好下手,将心肝儿取下来下酒啊!滚地雷恶毒地一笑,然后冲着房子里的众匪说,弟兄们,你们说,这娘们的肉和心肝是不是嫩得很啊!

  当家的,那还用说,这娘们身上的肉一定香得很!

  当家的,这娘儿们这么美丽,仍是让弟兄们解解馋再杀吧!

  长文见状,知道今天要是不承诺,梦瑶非受辱不可,于是说:当家的,取笔墨来,我承诺你们。不过,你们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

  大少爷,这个你尽管定心,弟兄们要是有什么不轨,我就毙了他。现洋得手,我说话算话,就放你们下山!滚地雷说。

  长文只好提笔给家里写了封信。

  不知为什么,长文两口子走了后,柳延年迈以为有些急躁。

  这天傍晚,一个店员来禀报说,门外有一位骑马的客人要见他。柳延年吩咐店员未来人领进来。来人见到柳延年便深施一礼,接着,掏出一封信,拿出一只精美的木匣来说:柳老爷,我家主人让我把这封信和这个礼品交给您。接着,来人起身告别。

  柳延年打开书信和木匣一看,马上惊得目瞪口呆,这封信是长文写来的,说胡匪索要五千大洋,方能赎出他和金梦瑶,三日事后,钱不到就撕票;木匣里装着的竟是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柳延年表情蜡黄,哆哆嗦嗦地说:胡匪们剁掉了长文的手指头,这是给我柳家一个眼罩戴啊!老万啊,你说怎么办啊?

  老爷,事到现在,只能承诺胡匪的前提。三叉河绺子里的胡匪暴虐着呢!老万一边揉着柳延年的胸口一边说,熬鹰、穿花,吓死人呀!

  柳延年行走江湖,岂不知熬鹰、穿花的厉害?熬鹰就是让人不睡觉,旁边生一堆火,人要是挺不住困极了就倒在火里被烧死;穿花就是把人的衣服扒光,绑在树上让蚊虫吸干他身上的血。现在,柳延年仿佛看到长文和梦瑶两个人被熬鹰、穿花的可怕局面。他立即吩咐老万给三叉河的胡匪们准备五千大洋。可让谁去送钱呢?柳延年犯了难,胡匪们滥杀无辜,能担任此任的人必需有一身虎胆。这时,二杆浮此刻柳延年的脑海中。他让人找来了二杆。

  老爷对我怎样,我心中有数,此刻少爷有难,二杆义不容辞!您尽管定心好了。

  第二天一早,二杆押着两箱子大洋,骑马去了三叉河。

  午后时分,二杆到了三叉河口。他正往前走着,苇荡边忽然窜出两个打柴的汉子。

  二杆冲着这两个汉子喊道:老子是来赎人的,前头带路!

  一个汉子在二杆身上搜了个遍,没有发现兵器,这才接过二杆手里的缰绳,蒙上他的双眼。

  两炷香的功夫,二杆身上的绑绳和蒙眼布才被解开。领他上山的一个胡匪指着一个鹰眼奔额手里搓着两只钢球的中年汉子对二杆说:这是我们当家的。

  滚地雷狡黠地一笑:赎银带来了吗?

  行有行规,当家的可要守信用。大洋我带来了,人也得让我带回去。二杆不卑不亢。

  好。滚地雷一挥手,几个胡匪将长文和金梦瑶推了进来。

  长文一见二杆,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

  二杆见长文的手完好无损,知道木匣内的断指是胡匪们搞的伎俩。

  放你们出去?想得倒美!滚地雷呵呵一笑,当胡匪的另有说话算数的吗?你们柳家家财万贯,想出去,再让人送五千大洋来,我方可放人!

  二杆震怒:你们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滚地雷吼道:来人,把他们给我关起来,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见我。

  三人被关进了地牢。

  二杆说:大少爷,此刻,独一的措施是将这伙胡匪稳住。这帮家伙杀人不眨眼,弄不好我们会吃亏的。

  长文感激地说:二杆,没想到你能身入虎穴救我们,你的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这是我们当下人的应该做的。要不是柳家,我二杆哪能活到今天?大少爷,大少奶奶,胡须没为难你们吧?

  没有。长文道,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金梦瑶哭道:二杆,你要是再不来的话,这帮家伙什么丑事都会做出来的

  二杆存心抬大声调说:要不这样,您就让大少爷再写一封书信吧!然后,他在长文耳边低语了一番。

  第二天,长文就对把门的胡匪说,他想好了,再给家里写封书信。把门的胡匪将这件事告诉了滚地雷,滚地雷出来说:大少爷,你家有的是钱,花点赎银不过是沧海一粟。

  信由我送下山去,不过,你们得保证我家少爷和少奶奶的人身平安。要是损坏了他们的半根毫毛,我回来后和你们没完!二杆厉声说。

  这回,我当然说话算数。滚地雷自得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钢球说,不过,咱但是说好了,要是柳家带上县里的保安队来剿匪,我就先杀了他们!

  二杆忽然走到滚地雷身边小声说:当家的,我有事想跟您说。

  滚地雷迷惑地看了看二杆,刚要说话,就见二杆以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猛地转到了他的身后,就在他惊惶失措时,他腰上两把二十响变戏法似的就到了二杆的手里。紧接着,滚地雷的脖子被二杆用左臂牢牢扼住,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你要干什么?滚地雷惊叫道。

  干什么?放我们出去!二杆横眉立目地吼道,谁让你说话不算话?原来,你可以获得五千大洋,但是你又贪心不足,此刻,我让你连一个子儿也甭想获得!

  胡匪们见当家的被挟持,一个个将枪保险打开,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让他们散开,不然,我手里的枪子儿可不保险。快,让他们把枪放下让开一条路,然后由你护送我们出去!二杆说。

  好,我承诺你都把枪放下闪到一边去!

  胡匪们纷纷将枪放在地上让开了一条路。

  二杆一路上用枪顶着滚地雷的脑壳护着长文和金梦瑶出了芦苇荡。

  当全国午,主仆三人呈现在柳家大院里。晚上,柳延年特意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宴为二杆庆功。

  二杆,我柳延年说话算数,今年下秋,就给你寻一门好亲。一切费用,我包了。柳延年乐呵呵地为二杆满了一杯酒。

  老爷,这怎么使得啊?二杆受宠若惊,心里乐开了花。

  二杆,你这但是用命换来的,是你应得的。柳延年道。

  二杆之所以这样兴奋,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了。

  定情

  二杆看上的人,是铁匠铺陆老石的闺女梅子。去年夏季,两人就悄悄好上了。此时,梅子正在川道里放羊呢!

  梅子十八了,提亲说媒的踏破了门槛,可爹每回老是将人打发走了。好在,她心里有了二杆哥。想起二杆,梅子脸上就绽开了一朵花儿。

  梅子正黯然神伤之际,身后马蹄声响,抬头一看,二杆骑着匹枣红马,剪着小平头,穿件洋布褂子,背支短枪,正望着她嘿嘿笑呢!

  梅子,想啥心事?二杆跳下马来走到她眼前。

  梅子见是二杆,不知怎的心里竟一阵忙乱,嗫嚅道:没、没什么,是风吹的。

  二杆眨了眨眼:不会吧?这天风和日丽的,马跑起来都荡不起尘埃,又咋能迷了你的眼?别骗我了,该不是你爹见钱眼开将你许配给一个丑八怪吧!嘻嘻

  二杆哥,你真坏,净拿人家开心!你再说,我也咒你未来娶一个又黑又胖的女性当你媳妇,生下的孩子还和她一样丑。梅子嫣然一笑,回身跑开了,身子轻盈得像只彩蝶。

  二杆早就喜欢上了梅子,自从去年夏季梅子送他一只鸳鸯戏水的烟荷包之后,他就知道梅子对他有意。在梅子心中,二杆忠厚诚实,魁梧壮实,是抱负中的值得拜托终身的人。可自个儿一个姑婆家又咋启齿?于是,她就悄悄绣了只烟荷包给他,希望他能懂得她的一片心,见了烟荷包就别娶了别人家的姑娘为妻了,梅子早将心交给他了。要是二杆哥娶了她,再苦再累也值得。

  梅子跑到一丛芦苇前忽然不动了。二杆跑到她跟前,二话没说,一下将她搂抱在怀里。梅子不自主地将红润的嘴唇迎向了二杆的嘴唇。当二杆有力的左手伸进她衣服内时,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子勇劲,蓦地摆脱了二杆的怀抱:二杆哥,干嘛这么猴急?假如你真有心,快托媒婆提亲吧!我等你。说着一回身跑开了。

  二杆望着梅子姗姗而去的背影,心里蜜一般甜。

  望着二杆快马而去的背影,梅子的心头荡起了春波。不过,不知为什么,她以为二杆眉宇间有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东西。

  殉情

  陆老石是柳家的长工,去年秋季摔残了一条腿。老石不能再下地劳动,想自己另有个打铁的手艺,就找长文借钱。长文借他十块银元,铺子才得以开张。

  去年冬季的一个晚上,老石将长文拦下喝酒。老石问长文:少店主,贵庚几何?

  三十有六了。长文扬脖将杯中的酒喝干,有些伤感地说。

  少店主,不是俺老石话多,您膝下也该有个一男半女的了。老石说。

  长文叹口吻:都怨我时运不济,命无子嗣,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婆呀!

  梅子,给少店主杯里的酒满上。老石看看梅子,少店主,你年龄不大,何不和老爷磋商,再娶一房?

  长文苦笑,老石拍胸脯:少店主,凭您的才貌,娶了谁家的姑娘算他们家祖上积了八辈子德。少店主,您有这么个意思,这事包在俺身上了。

  梅子给长文倒酒的一瞬,长文以为心跳倏地加速了。这梅子正值芳华妙龄,长辫油黑发亮,身着赤色碎花小袄,更显得曲线玲珑。直到梅子轻声唤他喝酒,他这才回过神来

  转眼到了初夏,长文又碰到老石。老石当着他的面说起梅子的好处,还说有媒婆来说亲都被他谢绝了,说完看着长文意味深远地笑笑。

  望着老石一拐一跛的背影,长文茅塞顿开。他想:老石莫不是想让我娶梅子?假如这样,那是再好不过了。等回去跟爹磋商一下,听听爹的意思。

  他回去一说,柳延年竞同意了,还让二杆备马说去西街的周老旦家托媒。

  周老旦到陆家一说,陆老石满口承诺下来。在陆老石看来,这柳家就是陆家窝堡的紫禁城,长文就是这紫禁城中的太子,闺女嫁过去虽不是皇后娘娘,却也是能享尽繁华富贵的爱妃。他也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了。可他又不好当着梅子说,便让妻子杏兰告诉闺女。

  杏兰本区别意陆老石将闺女嫁过去做小,可又架不住陆老石的火爆性情,只好默认了。

  杏兰将梅子叫到跟前,说:梅子,你爹将你许给柳家长文做偏房了。昨天,柳家已托了周老旦来咱家下了三百大洋的彩礼,把你的生辰八字要去了。

  梅子听后犹如头上炸了个响雷:娘,你说的全是真的?

  杏兰啜泣道:孩子,娘还能骗你?你爹他鬼迷心窍,我是咋说也没用呀!娘对不住你

  娘,我不肯意,我不肯意呀!梅子撒腿往外跑。

  杏兰怕梅子想不开做傻事,急忙跟出去,可哪里还见梅子的踪影。

  梅子此刻独一想做的事就是见二杆一面。她四处寻找二杆,却在街头碰到了和二杆相好的小顺子。

  梅子,过些日子你就是柳家少奶奶了。顺子笑着说,村里人谁不说你命好!

  梅子的脸涨得通红: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二杆告诉我的,这另有假?他亲口对我说的,他昨天陪着少店主去了西街周老旦家,说是把彩礼都送了过去。顺子道。

  梅子万没想到二杆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她仍是抱着一丝希望,对顺子说:你能不能去柳家把二杆哥给我找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顺子脸上的笑容没了,他以为这里面有问题,就将知道的全告诉梅子了。

  梅子,二杆昨全国午陪着少店主去了县城,说是去城东订一套布置新房用的家俱,昨晚也没回来,想必住在县城里了。

  梅子的心一下子跌进了冰窖里去了。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顺子哥,没事了。

  梅子想不到二杆竞骗了她的情感,一场梦就这样肥皂泡般破散得无影无踪。她不知道自个儿是如何走进自家院子的,满脑筋都是二杆那张扭曲的脸。她透过泪水远远地望见,爹见她进院,就在屋门口朝她跪了下来。梅子只觉面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梅子终于嫁到了柳家。

  结婚那天,长文起个绝早,对金梦瑶说:看我今儿是不是又年青了几岁?

  金梦瑶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害人不浅那!梅子是个多好的姑娘啊,你仗着手里头有几个钱就造孽呀!

  长文拍拍金梦瑶的肩膀笑道:你为大!她为小,到时候她还不得听你的。

  金梦瑶啜泣道:都怪我命不好,摊上你这个没羞臊的男性。

  辰时已到,花轿进门。院里院外早就挤满了柳家的亲友好友。大家议论纷纷,都想一睹新娘的芳容。二杆今天唱着主角,里内外外应付,接待客人,布置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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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鞭炮声中,花轿落地。轿前红毡铺地,前方放着一个燃烧正旺的火盆,炭红红的,与新娘身上的赤色嫁衣相映成辉。

  主婚人周老旦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喊道:过火盆,红红火火

  火盆后的红毡上又放有一个赤色的新马鞍,周老旦见新娘跨过火盆,扬脖喊道:过马鞍,平安全安

  新娘子方才跨过马鞍,突然一阵风蓦地将盖头掀下,露出了梅子漂亮疲惫的面貌。

  梅子正悦目到了他,她的眼光凄婉而犀利,二杆的心像被鞭子猛抽了一下,他匆忙低下头去。

  婚宴上,二杆穿梭往来其中,指挥着店员们端菜倒酒。长文满面春风地给众亲友劝酒。

  合法大家酒酣耳热之际,伴娘跌跌撞撞地从后院新房中跑到长文跟前,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姨太太她她跳跳井了

  众人匆忙中朝后院涌去,梅子被打捞了上来,但人早就没气了。

  柳延年在众人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后院井边,见梅子横尸井旁,喊了声作孽呀,就栽倒在地。

  二杆没有去井边,他一路疾走着,来到初夏时节和梅子定情的地方,扑倒在地,嚎啕大哭:梅子,是我害了你呀,梅子

  离世

  福不双至,祸不但行。

  梅子入土第二天,保长杨三益和县长袁烦坤来了。由于梅子的死,柳延年直到今天仍旧卧床不起。二杆将保长和县长引入内室,杨三益和袁炳坤忙按住躺卧在炕上正要起身相迎的柳延年,他们互相寒暄了一番。

  盏茶事后,柳延年问:县久远道而来,想必是有事要找延年?

  袁县长缓缓地站起身来,摘下帽子给柳延年行了个礼,说:柳家出了个好男儿!

  柳延年不由一愣,看着杨三益问:杨保长,这究竟是咋回事?

  袁县长这才沉痛地说:少武在中条山疆场上阵亡了,消息才到县上。我今天和杨保长来,是专程来送抚恤金的。

  柳延年听了,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拉住袁县长的手,强作欢颜地说:袁县长,现在日本人投降了,少武也算是为国家尽了他的责任和义务,我兴奋

  柳延年的大义传染了袁县长:延年兄,少武也是咱县上的自大呀!

  去把玉珍找来,柳延年喘着粗气对二杆说,让她见见袁县长和杨保长。

  玉珍知道少武阵亡,嚎啕大哭。杨三益和袁县长想去劝劝,被柳延年拦住:让她哭吧,这孩子心里头苦哇!说着,他一张嘴喷出了一口血。

  柳家又乱成一锅粥了。二杆这边劝姐姐玉珍,那里忙着照顾老爷,找医生看老爷的病。

  柳延年病势加重,玉珍也只好强忍着亡夫之痛,和金梦瑶一起奉养公公。晚上点灯的时候,柳延年己气若游丝,对二杆说:长文咋还没回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二杆忙说:老爷,我已经叫小顺子去找去了。

  柳延年点了点头,看了看金梦瑶说:老大家的长文就全靠你了他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要管管他

  金梦瑶哭道:爹,您老就定心吧!我记着您的话就是了。

  柳延年又抓住玉珍的手,吃力地说:孩子,柳家对不住你呀今后碰到合适的就万万别苦了自己柳延年迈泪纵横。

  玉珍看到公爹气息奄奄的样子,想到在这个家里,公爹对她最好,从没当她的面发过一次火,忙跪在柳延年的炕前,哭道:爹呀,您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我要侍候您一辈子

  长文这时急匆忙地赶回来了,扑到父亲的床前,说:爹,我回来了。

  柳延年微微睁开眼,嘴角一张一翕,好像要说什么,可就吐不出话来,他看了看长文,颤动着手微微指了指西墙,头一歪,去了。

  不到十天,柳家就走了两个人,全家上下都是一片悲戚。

  这天,长文拍了拍二杆的肩头,说:好兄弟啊,往后的日子还得靠你多扶持我一把,我此刻真是心力交瘁了。

  少店主,这是说的什么话!二杆虽不姓柳,但自认也是柳家的一员。少店主的事就是俺的事。二杆拍着胸脯子貌似爽快地说道。

  情动

  微弱的灯光下,玉珍正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她一想到少武,心就碎了。虽然这个男性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少武在她心目中的职位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玉珍,还没睡?玉珍忽听屋门嘎吱一响,金梦瑶走了进来。

  嫂子,快坐。玉珍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给金梦瑶倒了杯热茶。

  其实,要论起来,金梦瑶比玉珍还小二岁呢!不过,金梦瑶却比玉珍聪明暴躁。妯娌俩聊发迹常来,金梦瑶说:这事放在我头上,我可不死守,女性是水做的,流到哪家是哪家,何苦自个儿熬死,枉活了一辈子女性。嫁给你哥这个窝囊废,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把绿帽子给他戴上。说完咯咯直笑。

  金梦瑶呷了口茶,从袖口里摸出个绿绸包来,在玉珍眼前轻轻地打开。玉珍一看,绿绸上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

  玉珍忙说:嫂子,这是

  金梦瑶笑道:这是你大哥从城里玉器店买回来的。你一对,我一对,一模一样。说着捋起袖子让玉珍看了看。

  玉珍推辞道:嫂子,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咋美意思收,你仍是自个儿留着戴吧。

  玉珍,他们柳家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这是你大哥的一点心意,老爷子没了,家里没了顶梁柱,少武又金梦瑶说着眼圈微红,这个家,你哥不管谁管?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慰藉你的心。他不止一回跟我说,你的命太苦了

  那好,我收下。玉珍轻轻地说。

  妯娌俩又说了会儿闲话,金梦瑶这才回去。走到门口,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玉珍说:我明天要回婆家住几天,也就十天半月。我跟你大哥说了,让二杆送我去。这家里头,你就多操下心吧!

  玉珍道:嫂子说的是什么话?这家里的事不也是我的事吗,住几许日子都成。

  金梦瑶这才笑笑回屋去了。

  玉珍上炕看看玉镯,再没心思纳鞋底了。她想,明天跟长文独处一院,孤男寡女的,可咋过呀!

  金梦瑶是存心向长文提出要回婆家住些日子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长文不知道是咋的了,嘴里说的除了玉珍仍是玉珍。每次金梦瑶都没好气地说:梅子是咋死的?还不是让你给逼死的。此刻又成天盯着人家玉珍,也不知道啥叫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别忘了,她但是你兄弟媳妇!

  长文托金梦瑶去送翡翠手镯,金梦瑶烦道:这镯子我替你送过去,明天我就给你腾出空来,省得碍你的眼!

  长文笑着说:玉珍心情不好,莫非我这当大哥的慰藉一下她都不行吗?

  金梦瑶白了他一眼:得了吧!知夫莫若妻。你这么虚虚假假的,我看着都跟你脸红。只要你别摊上一身臊,我就当没瞧见。

  金梦瑶指名要二杆送她回婆家。长文无奈,只好叮嘱二杆路上小心。

  二杆和金梦瑶走到一个叫沙河子的地方,正值晌午时分,忽听一阵闷雷从远处滚滚而来。二杆抬头一看,西北角的天空一片铅灰色,紧接着暴风骤起。

  金梦瑶急急地说:二杆,秃尾巴老李(秃尾巴老李是东北黑龙江的龙)来了,这可咋办?

  二杆说:风在雨头,这雨还真不远了。前面有个沙家车店,我们不妨到那边避避,等天晴了再走。

  两人方才到大车店,这雨就瓢泼般倾注而下,爆豆般砸在房子顶上。

  二杆请掌柜的给太太安排间安静房间,要了壶热茶,跟太太聊起天来。

  金梦瑶虽然脾气暴躁,家里的店员长工们都惧她三分,可独对二杆好,全无半点少奶奶的架子,可二杆从不敢看金梦瑶的眼睛。他总以为金梦瑶那双水灵的眼睛里藏着什么,那火辣辣的眼光好像能将他融化。

  二杆想起一个月前的事。

  那天午后,二杆正在庄后的树林里练枪,忽听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二杆转头一看,金梦瑶站在他身后,抱着只小兔子正盯着他看呢。金梦瑶穿件白旗袍,站在那儿,就像一朵白茶花,娇媚感人。

  二杆笑着打招呼,金梦瑶说:没事出来溜溜。见你在这儿练枪,以为好玩,就过来了。

  二杆边练着枪,边和金梦瑶说话。在柳家大院,上下人对二杆都良好,尤其是金梦瑶,对二杆更是个好。长文穿旧了的衣裳,她没少给他送去,特别让二杆难忘的是,前些日子他衣服破了,大少奶奶还背地里给了他五块银元,让他买件新衣裳去。

  二杆,不好了,兔子跑了!金梦瑶喊道。

  二杆转头一看?金梦瑶在追那只小兔子呢!

  大少奶奶,我把兔子给您追回来。二杆话音刚落,就听金梦瑶哎呀一声摔倒在草地上了。

  大少奶奶,您怎么了?二杆跑过去问。

  金梦瑶指着自己的左脚说:脚,我的脚崴了

  大少奶奶,忍着点,一会就好了。二杆说着将金梦瑶的左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脱下了她的缎子绣花软鞋。

  由于两人挨得很近,鞋一脱,二杆就闻到一股女性的香味。二杆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他以为有种莫名的高兴感。大少奶奶的脚长得真悦目,柔若无骨,肥瘦适中。手触到大少奶奶的脚背脚腕时的那种光滑柔软的感受真是太妙了,二杆以为又麻又痒又酥,有一股欲望骤然从心底升起

  金梦瑶道:二杆,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二杆回过神来,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倏然而起的疼痛使那股欲望压了下去。

  二杆轻轻地用手扳住了金梦瑶白藕似的脚趾和脚根,用眼睛看着金梦瑶说:大少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金梦瑶刚要说好,二杆一用力,就听金梦瑶的脚骨嘎巴一声脆响,脚正好了。

  金梦瑶跳了起来,说:不疼了,你说给我讲故事,怎么不讲了?

  二杆挠挠脑壳,嘿嘿一笑:大少奶奶,我哪会讲什么故事?我是在引开您的注意力

  二杆,大伙儿都说你呆头呆脑的,可我看啊,你比任何人都智慧哩!今天,可真谢谢你呀!要不是你,我连家都回不去了呢。金梦瑶说着,望着二杆嫣然一笑,走了。

  二杆一直望着金梦瑶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绿柳从中。从那天起,二杆见到金梦瑶就有了一丝异样的感受。今天金梦瑶指名非要他陪她回婆家,他就有点心慌。

  大少奶奶,大伙儿都说咱家双龙洗是个宝物,是这样吗?二杆自知失言,匆忙将脸扭向别处。

  咋想起问这档子事来了?金梦瑶轻轻地问。

  二杆低声:我好奇,随便问问。

  金梦瑶看了看二杆:是有这档子事,据说从老爷的祖父那儿传下来的。说起来我嫁到他们家,这东西我一眼都没看着;也不让我看,说妇人看了会冲撞那宝物的灵气。金梦瑶说着竟叹了口吻,泪光直闪。

  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二杆问。

  金梦瑶低颤着声音道:二杆,一提起柳家我就想哭。这柳家有什么好?都怪我爹,当初看上了柳家的钱,巴望着我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可少爷仗着有钱处处沾花惹草;逼死梅子后逛窑子,身上得了花柳病。外人都看我是个有福的人,此刻想起来,还真不如嫁给贫民。二杆,我没拿你当外人,换了别人我也不会说的

  金梦瑶说到伤心处,趴在炕上啜泣起来。

  二杆道:大少奶奶,您先平静一会儿。我到外边走走。

  到了晚上,雨非但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更大了。

  金梦瑶换了身白绸子碎花旗袍,笑吟吟给二杆夹菜倒酒。几盅酒下肚,两朵红晕映在了金梦瑶脸上,在灯光下显处愈加楚楚感人。

  她热辣辣地看着二杆,温柔地说:二杆,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大少奶奶,我怎么会以为您讨厌呢!我二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怕啥?兴他州官纵火,不许黎民点灯?二杆,我是真心的

  忽然,一个炸雷在屋顶响起,金梦瑶惊叫一声,就扑到了二杆怀里,绵软的身子瑟瑟发抖,对二杆道:二杆,我好怕

  二杆体内忽地涌起一股躁热,他刚想说什么,嘴就被金梦瑶的嘴轻柔地吸吮住了,一股女人特有的香甜沁入他的心脾,他猛地将金梦瑶抱到了炕上

  上钩

  自从媳妇走后,长文的心就更不安分了,像被勾走了魂儿。

  玉珍倒没健忘嫂子临行前的拜托,将家里收拾得井然有序。以前,她很少到长文的房子里去,这次为了更好地照顾长文,去他房子的次数就多了。

  玉珍以为长文并不像大嫂说的那样不通人气,而是爱说爱笑的很轻易让人靠近,他甚至和店员们说着玩笑话,全无店主的严肃容貌。有时,长文的话竟逗得她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天中午,长文买回一只鸡、两尾鲤鱼,对玉珍说:今天我生日,换换口胃。

  玉珍道:瞧我这记性,记得去年你生日时,我还炒了两个菜呢!说完就到厨房忙活去了。

  约一个时辰,玉珍摆上了四菜一汤:一盘辣子鸡块,一盘红烧排骨,一盘鲜笋炒肉,一盘浇汁鲤鱼,外加一大碗豆芽汤。

  玉珍道:哥,用饭吧。说着回身想脱离。

  长文道:玉珍,今天是我生日,可贵兴奋。来,陪我坐下来一起吃。

  玉珍道:不了,大哥,俺不饿。

  二杆想了想,踌躇了好一阵子,这才壮着胆量说:我、我就想要他妻子金梦瑶!

  大伙儿囊括当兵的在内都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只有朱同志没笑,正色问:二杆,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就要分店主的妻子给你呀?

  二杆道:凭什么他柳长文就能把即将成为我妻子的梅子逼死呢?兴他逼死了我的女性,就不兴我分他的妻子呀!

  朱同志道:这样吧,我征求一下长文他妻子的意见。假如人家乐意,那这女性就归你了。

  朱同志走到金梦瑶身边问:适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愿不肯意成为二杆的女性?

  大伙儿怎么也没有想到,金梦瑶竟点头承诺了。

  却说柳长文失魂潦倒地回到家,看着家里的一砖一瓦,长叹泪落。他知道,这里的一切将不再属于他。好在,他另有双龙洗。他悄悄打开了夹壁墙,发现他亲手放进去的双龙洗竟然不翼而飞!长文的脑筋嗡地一声差点晕倒,这双龙洗,除了爹和他外,并没有第三者知道。

  他问金梦瑶,可金梦瑶将身子一扭就出了院子。

  晚上,二杆拎着酒菜走了进来。长文要撵他出去,二杆道:少店主,我知道您生我气,可您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长文看着二杆,点点头说:我倒要听听你想说什么。

  二杆自己满了一碗酒,说:少店主,当年,你爹和我爹共盗公主坟,他们俩是关内最有名的两个盗墓贼,你爹外号鬼吹灯,我爹外号鬼见愁,十五年前,他们在公主坟盗得无数奇珍异宝和双龙洗,可你爹贪心不足,杀了我爹。我爹带伤回了家,临终叮嘱我报仇,夺回双龙洗,杀了你爹!

  长文茅塞顿开,本来,二杆子是有来头的。其实,爹做的刨坟掘墓的交易,长文也不知情。他只知爹是个打货的,没想到,竟是盗墓贼鬼吹灯!

  你有一身武艺,为什么没有早点下手?长文问道。

  二杆继续说:凭我的技艺,可随时取了老爷的命。我之所以没这么做,原由有四个:一,我来到你们家,只为夺得属于我们的东西,可这得需要机会;二,老爷虽然杀了我爹,却也救过我的命;三,梅子因你而亡,我立誓一定要夺走你的女性,没想到少奶奶也看上了我,也唯有通过她,我才知道双龙洗的藏处;四,玉珍是我救下的,在我心中她是我姐,我们有存亡的友情,可你却人伦败坏逼死了她。所以,我要报复你,解放军来了,我报仇的机会也就来了。有本领,你找工作组去,看他们信谁的?二杆说罢,将碗中酒一口喝干,扬长而去。

  长文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差点晕倒。两天后,他自缢在村外的歪脖柳上。

评论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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