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老板三七二十二
有个开染房的掌柜,爱占小廉价,人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小气掌柜。
一天,小气掌柜到街上去买柴,集市上人多嘴杂,他怕占不到廉价,就绕道进了一个小巷。在小巷拐弯处,小气掌柜碰上了一个挑柴的,看样子是个乡下人。他满面带笑地迎上去说:嘿,卖柴的,把柴给我挑到家里去,我给加运费。挑柴的汉子承诺了一声,就跟着小气掌柜进了染房。过秤的时候,小气掌柜耍秤杆子,少称了些斤两,那个卖柴的汉子也不计较。小气掌柜心想,这是个大好人。就对他说:八十斤柴,三个钱一斤,三八二十三,应给你二十三个钱。卖柴汉子听了也没吱声,小气掌柜越发肯定这汉子是个白痴,索性再骗无妨。他笑嘻嘻地说:你等着,我到染房铺拿钱去。卖柴汉子又没吱声。
小气掌柜进了里屋,附耳给妻子说了几句,就从后门溜走了。
卖柴汉子在院子里左等右等,不见掌柜出来,就进屋寻找,哪有掌柜的影子?掌柜娘子对他说:屋里没钱,掌柜的上街借钱去了。卖柴汉子只好又等,眼看日头正午,肚子饿的咕咕叫,还不见掌柜回来。这时候,一个店员交给掌柜娘子一沓沓钱,说是染布挣的。卖柴汉见了,叫掌柜娘子给钱,那婆子推说不知斤两价钱,等掌柜回来再给。卖柴汉子又饿又气,正要发火,瞥见掌柜的小儿子从屋里出来了。小家伙有五六岁,长得又白又胖,穿了件杭州丝绸大衫子。卖柴汉把手指捏得嘎叭嘎叭响,逗掌柜的小儿子到了院子外面,抱起来说:走,跟叔叔吃肉去。
进了饭铺,卖柴汉对老板说:见好吃的尽管往桌子上端。店老板和几个店员来交往往,一阵子,鸡鸭鱼肉木耳黄花,桌上摆得满满的。卖柴汉又叫取好酒来,勉阳老窖、山西名酒,嘿!全奉上来了。卖柴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酒菜,就慢慢吃,细细品。太阳偏西的时候,卖柴汉对染房掌柜的小儿子说:小崽娃,你看,把衫子都弄上油汤了,快脱下,叔给你擦洁净。卖柴汉把丝绸衫子搭在肩上,对饭铺老板说:哎呀,忘带钱了,帮我把娃看住,我取了钱就来。店老板满口应承,还把娃领到里面屋里。
天快黑了,小气掌柜才高兴奋兴地回来了,他从大门缝里一瞅,好哇!卖柴汉走了。他正要推门进去,又一想,甭急,从后门走保险。他绕到后门上,一眼瞥见门板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道:
你说三八二十三,
就是三八二十三。
我把你娃寄饭店,
顺手拿走丝绸衫。
小气掌柜看了,心里暗暗叫苦。急忙跨进屋里,连声呼喊妻子娃儿,见没人应声,慌的手忙脚乱,跌跌撞撞朝饭铺跑去。
这阵子,小气掌柜的妻子正啼笑皆非,给饭铺老板掏饭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