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田单的火牛阵

乐毅发兵半年，接连攻陷齐国七十多座城池。最后只剩了莒城（今山东莒县，莒音ｊǔ）和即墨（今山东平度县东南）两个地方。莒城的齐国医生立齐王儿子为新王，就是齐襄王。乐毅派兵进攻即墨，即墨的守城医生出去抵御，在战斗中受伤死了。

　　即墨城里没有守将，差点儿乱了起来。这时候，即墨城里有一个齐王远房亲戚，叫做田单，是带过兵的。大家就公推他做将军，率领大家守城。

　　田单跟兵士们同甘共苦，还把本族人和自己的眷属都编在部队里，抵御燕兵。即墨人都很敬佩他，守城的士气旺盛起来了。

　　乐毅把莒城和即墨围困了三年，没有攻陷来。燕国有人嫉妒乐毅，在燕昭王眼前说：乐毅能在半年之内打下七十多座城，为什么费了三年还攻不下这两座城呢？并不是他没有这个能耐，而是想收服齐国人的心，等齐国人归顺了他，他自己当齐王。

　　燕昭王很是信任乐毅。他说：“乐毅的功劳大得没法说，就是他真的做了齐王，也是完全应该的。你们怎么能说他的坏话！”

　　燕昭王还真的打发使者光临淄去见乐毅，封乐毅为齐王。

　　乐毅十分感激燕昭王，但宁死也不愿接受封王的下令。

　　这样一来，乐毅的威信反而更高了。

　　又过了两年，燕昭王死了。太子即位，就是燕惠王。田单一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个好时机，暗中派人到燕国去散布流言，说乐毅原来早就当上齐王了。为了讨先王（指燕昭王）的好，才没接受称号。现在新王即位，乐毅就要留在齐国做王了。要是燕国另派一个上将来，一定能攻陷莒城和即墨。

　　燕惠王原来跟乐毅有疙瘩，听了这个谣言，就决定派上将骑劫到齐国去取代乐毅。乐毅原来是赵国人，就回到赵国去了。

　　骑劫当了上将，接手了乐毅的部队。燕军的将士都不佩服，可大伙儿敢怒而不敢言。

　　骑劫命令围攻即墨，围了好几层。但是城里的田单，早已把决斗的步骤准备好了。

　　隔了不多天，燕国兵将听到附近老黎民在谈论。有的说：“以前乐将军太好了，抓了俘虏还好好看待，城里人当然用不到怕。要是燕国人把俘虏的鼻子都削去，齐国人还敢打仗吗？”

　　有的说：“我的祖宗的坟都在城外，要是燕国部队真的创起坟来，可怎么办呢？”

　　这些议论传到骑劫耳朵里。骑劫就真的把齐国俘虏的鼻子都削去，又叫兵士把齐国城外的坟都刨了。

　　即墨城里的人据说燕国的部队这样摧残俘虏，全都生气极了。他们还在城头上瞧见燕国的兵士刨他们的祖坟，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向田单请求，要跟燕国人拼个死活。

　　田单还打发几个人装作即墨的大亨，偷偷地给骑劫送去金银财宝，说：“城里的粮食已经完了，不出几天就要投降。

　　贵国雄师进城的时候，请将军保全我们的家小。”

　　骑劫兴奋地接受了财物，满口承诺。

　　这样一来，燕军净等着即墨人投降，以为用不到再打仗了。

　　田单挑选了一千多头牛，把它们妆扮起来。牛身上披着一块被子，上面画着大红大绿、奇怪离奇的名堂。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

　　一天午夜，田单命令凿开十几处城墙，把牛队赶到城外，在牛尾巴上点上了火。牛尾巴一烧着，一千多头牛被烧得牛性子爆发起来，朝着燕军兵营方向猛冲过去。齐军的五千名“敢死队”拿着大刀长矛，紧跟着牛队，冲杀上去。

　　城里，无数的老黎民都一起来到城头，拿着铜壶、铜盆，狠命地敲打起来。

　　一时间，一阵震天动地的叫嚣声夹杂着鼓声、铜器声，惊醒了燕国人的睡梦。大伙儿睡眼蒙胧，只见火光炫耀，成百上千脑壳上长着刀的怪兽，已经冲过来了。很多士兵吓得腿都软了，哪儿还想抵御呢？

　　别说那一千多头牛角上捆的刀扎死了几许人，那五千名敢死队砍死了几许人，就是燕国部队自己乱窜疾走，被踩死的也不可胜数。

　　燕将骑劫坐着战车，想杀出一条生路，哪儿冲得出去，结果被齐兵围住，丢了人命。

　　齐军乘胜反攻。整个齐国都轰动起来了，那些被燕国占领地方的将士黎民，都纷纷起兵，杀了燕国的守将，迎接田单。田单的部队打到哪儿，哪儿的黎民群起响应。不到几个月功夫就收复了被燕国和秦、赵、韩、魏四国占领的七十多座城。

　　田军把齐襄王从莒城迎回临淄，齐国才从险些亡国的田地中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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