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深情之词纳兰到底为谁而作?多情之人真的有错吗?
采桑子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这首词写作背景有两种。一是怀友之作,纳兰是极重友情之人,他的座师徐乾学之弟徐元文在《挽诗》中对他赞美道“子之亲师,服善不倦。子之求友,照古有烂。寒暑则移,金石无变。非俗是循,繁义是恋”。
这首赞美绝无虚假奉承之意,纳兰之友确是“在贵不骄,处富能贫”。纳兰喜欢交朋友,也善于交朋友,在纳兰短暂的一生中,他有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词中所写的“结遍兰襟”,并不是夸张的修饰之词。
而纳兰本人也正因为爱交友,善交友,体现出他性格中多情、重情义一面。不过,重情又往往成为了他的负担。正如词中所写,“近来怕说当时事”而今的物是人非面前,纳兰害怕回忆起往昔美好的一切。他将头埋进沙子里,犹如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的躲避着一切。但他始终是无法逃脱的。
背景纳兰在词中感伤:明月如果有感情,一定会笑我,笑我到现在春心未结,独自在这春色中徘徊沉吟。最近很怕说起当年的那些往事,当时高朋满座,彼此惺惺相惜。如今啊,月色幽独寂寞,灯光昏沉,锦瑟美好的年华只能在梦中寻找了。
他希望不美好的尽快过去,往日的朋友依然能够惺惺相惜。如同他在词中所写的最后一句一样:“梦里云归何处寻?”这一切都仿佛梦一样,难以寻觅,难道真的只有云归深处,才能找到往日的美好?
还有一说,就是这首词是纳兰为沈宛而写,当时纳兰娶江南艺伎沈宛为妾侍,后来因为家庭压力,二人被迫分离。这首词就是纳兰在离别之后,思念沈宛而作。
纳兰曾在一方闲章里刻有“自伤多情”四字,可见他也是为自己的多情而苦恼,在他看来,就连天上的一轮明月也在笑他,嘲笑他在如此美好的春光下,却暗自苦恼,不解风情。
赏析这首词写的非常细腻,上片写出纳兰低沉黯然的心情,同时还写出纳兰怅然若失的心态。“辜负”、“闲行”、“独自”从这些词语中能体会到纳兰的孤寂和无聊,只能独自吟唱自己的孤独给自己听。
下片,他便来解释为何会有如此沉郁的心情,首先是害怕回首往昔,不想提起当日的事情。因为往事不堪回首,一切过去的都将不再重来,纳兰面对的回忆不过是空城一座,而他自己,只有在城外兴叹。
这也就是为何纳兰会在月光下愁苦,在灯光下,午夜梦回,依然能够温习往日的岁月。不论这首词是写给朋友的,还是沈宛的,都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慨,细腻单纯,干净的几乎透明。
多情是诗人词人的共性,若无多情,怎来的这妙笔如春。多情当然也易伤感,对友人的离别,对恋人的分离,对一段风花雪月的怀恋,在笔下永远都如珠玑妙笔,向我们诉说着这世界亘古不变的美好。愿你也是多情之人,虽易伤易醉,但比起麻木,人间这一遭会走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