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六则孝道经典名言,告诉我们应该如何行孝道呢?
人类的基本行为中许多重要的部分都是天性(本能)使然,在这一方面,人类与动物是没有分别的:比如伟大的母爱;比如伟大的爱情、异性间的相互吸引等等都无法超越天性(本能)的范畴。
但是,在动物的世界里,只有父母对于子女的无私奉献、竭力呵护,而没有子女给予父母的反馈与回报(“乌鸦反哺”是为了让人们行孝而编造出来的故事,并没有事实上的依据)。
对父母保持最崇高的敬意、感恩他们如苍天大海一样的恩德,并且在他们年老体迈、患病受伤的时候给予回馈、照料。这样的行为只有人类所独有,这就是孝的基本内涵——是古人对人生的深入思考后得出来的最为质朴、也是最具光辉与普世价值的结论:人,都是会老的。除了早夭的与死于非命的人,谁会希望自己在风烛残年的时候凄苦无依?在冷漠无助中悲惨谢幕、离开人世?孝敬父母、关爱长辈实际上就是善待自我的明天与未来。
从这个意义上再推而广之,能够去关爱别人的父母长辈、善待别人的孩子与后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就是“仁”。
“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欤!”有若这话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出发点如此,那么应该如何来行孝呢?
有若说“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意思是孝悌之人不应该忤逆犯上,应该恭敬顺从——“鲜矣”即强调孝悌之人很少、不应该有“犯上”这样行为。
这样的表述其实是很有问题的。
如果服从了命令,父母亲就会有危险;不服从命令,父母亲就安全;那就不应该服从命令,而应该“犯上”。
如果服从命令,父母亲就会遭受耻辱;不服从命令,父母亲就会荣耀显扬,那就不应该服从命令,而应该“犯上”。
如果服从命令,就会表现得像禽兽一样野蛮;不服从命令,则显得文明而富有修养;那就不应该服从命令,而应该“犯上”。
鲁哀公问孔子说:“儿子服从父亲就是孝,对吗?臣子服从君主就是忠贞,是吗?”问了三次,孔子都不回答。
孔子出来后对子贡说:“刚才,国君问我:‘儿子服从父亲就是孝,对吗?臣子服从君主就是忠贞,是吗?’一连问了三次,我都没有回答,你怎么看?”
子贡说:“儿子服从父亲当然就是孝了;臣子服从君主肯定就是忠贞了。这道理人尽皆知,先生还能说些什么呢?”
孔子说:“你真是个无知之人啊!知道吗?从前拥有万辆兵车的大国有四个诤谏之臣,那么疆界就不会被割削;拥有千辆兵车的小国有三个诤谏之臣,那么国家政权就不会遭到颠覆;拥有百辆兵车的大夫之家有两个诤谏之臣,那么宗庙就不会被毁灭。父亲有了敢于诤谏的儿子,就不会做不合礼制的事;士人有勇于诤谏的朋友,就不会做不合道义的事。子女一味顺从父母,怎能说是孝呢?臣子唯命是从、不敢犯言直谏,哪里配得上忠贞二字?弄清楚了什么时候该听从、什么时候不该顺从才可以谈论孝顺与忠贞。”
单从顺从还是违逆的角度来评判孝与不孝、忠与不忠是不科学与严谨的。
西方有一句话: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孔子曰:当仁不让于师。
二者表述的内涵基本上是一致的,在真理与仁道之前,没有人是至高无上的,“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所有人都应该一样,都应该依道而行、从义而止。
“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如果君父的行为是合乎道义的则从之而不犯,否则就该“当仁不让”的。
鲁国的大夫孟懿子问孔子怎样才算是孝。孔子说:“行孝就是不要违背礼的准则。”樊迟给孔子驾车,孔子告诉他说:“孟懿子问我怎样才算是孝,我告诉他说,不要违背礼的准则。”樊迟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父母活着的时候,要按礼侍奉他们;父母去世后,要按礼埋葬他们、祭祀他们。
一切都要依从于“礼”,而不是顺从父母的喜怒与个性。
这才是孝的底线与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