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领导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被判死刑


在77年前的今天,1936年8月24日 (农历七月初八),苏联领导人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被判死刑。

1936年初,内务部秘密政工局局长莫尔恰诺夫召集近40个工作人员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到会者有内务部里最重要的几个局的头头及其副手。莫尔恰诺夫宣布:暗杀基洛夫的诡计团体与侨居国外的托洛茨基有联系,***地下组织的领导人是从托洛茨基那里接受新的密令的。为了把托洛茨基说成是一切***地下组织的组织者和领导人,内务部曾平空捏造出一个诡计联系网,说这张网是从丹麦、法国和挪威伸向苏联的,由于托洛茨基曾在那几个国家居住过。

现在,为了使这一说法站住脚,内务部头目召来了逮捕在案的哥尔茨曼等人,授意他们在公审时坦白认罪,说自己曾与国外的托洛茨基见过面,并从他那里得到过指令。因而,经过精心编排的一幕戏剧便开场了。

在一次审判中,哥尔茨曼供认说,1932年11月他因公到柏林出差时,曾秘密地在那里与托洛茨基的儿子列夫-谢多夫碰过头,并受诡计组织的一个领导人伊-尼-斯米尔诺夫的拜托,将一些文件和以后联系的密码交给他转送托洛茨基。第二次碰头时,谢多夫建议哥尔茨曼同他一道去见住在哥本哈根的托洛茨基。

我当时就同意了,哥尔茨曼说道,但我提示他,为了不招人线人,我们不能两人同行。我和谢多夫约定,我过两三天再去哥本哈根,住布利斯托里饭店,并在那里与他碰头。我出车站后便直奔饭店,在登记处见到了谢多夫,1点左右,我们就动身去见托洛茨基。他还承认,托洛茨基告知他:必须除掉斯大林必须精心挑选适合的人去履行这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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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星期以后,丹麦政府的官方报纸《社会民主》表露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宣称布利斯托里饭店早在1917年就因大楼撤除而关闭了,可是哥尔茨曼却说,1932年他在那里与谢多夫碰头,尔后又一起到托洛茨基的住宅去,他的这个说法怎样多是真的呢?

美国一名著名的哲学家约翰-琼组织了一个专门小组,调查莫斯科强加给托洛茨基的罪名。

该专门小组还准确地查明,在1932年11月23日到12月2日这段时间里,即托洛茨基在哥本哈根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儿子一直在柏林考试。证据是当时在柏林最高技术学校学习的谢多夫的成绩册、有校方签字盖章和教师签名的考卷、注有日期和签字的考勤簿。另外,可以作证的还有谢多夫给父母的信件。

斯大林在得知丹麦报纸的报导和美国学者的调查结论后,简直气疯了:真见鬼,你们怎样想出这么个饭店!应当说他们在车站见的面,车站是拆不掉的!他命令亚戈达进行调查,查出是哪些内务部人员如此粗心,使得全部审判威望扫地。亚戈达怀着一丝改变败局的希望,立行将内务部外事局一个很有经验的工作人员派到哥本哈根,要他在现场视察一下,看看内务部能否在那里做些手脚,作一点补救。

内务部为使托--季反苏联合总部案得以成立,把放逐中的和各地监狱里的近300名原反对派成员弄到莫斯科来审判,用要挟、许诺或其他手段,迫使他们承认自己是诡计活动的参与者,并供认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是他们的头目。

当斯大林听说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表现坚强,谢绝在所要求的供诉上签字时,感到非常气愤,他那略为沙哑的声音里会突然冒出格外浓重的格鲁吉亚土腔:告知他们,不管他们做甚么,都阻挡不了历史的发展。他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去死或去保住自己的臭皮囊。给我狠狠地整,直到他们爬到你们眼前开口坦白!是的,斯大林这次要跟他们算总帐,并且从此一笔算清。

1936年7月间,季诺维也夫同叶若夫和莫尔恰诺夫进行了一次通宵达旦的剧烈谈话。谈话结束后,季诺维也夫回到了囚室,突然提出要与加米涅夫作一次单独的会面。有迹象表明他准备投降,并想与加米涅夫商量一下自己的决定。这对内务部来讲,固然是求之不得的事,行动分局副局长在会面的那间囚室里安上了录音机。

会面后,季诺维也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认为必须出庭,但得有一个条件:斯大林必须亲身证实叶若夫以他的名义许下的诺言。加米涅夫虽有些犹豫和不满,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看法,并提出了谈判的条件,即斯大林必须当着全部***委员证实自己的诺言。

斯大林马上得知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的思想状态。在亚戈达、莫尔恰诺夫和米隆诺夫详细地向他汇报事情经过时,他粉饰不住满意之情,预计这两人终将屈服。听完汇报后,他站起身,精神抖擞地搓着手,对部下予以赞美,并决定改日在克里姆林官与他们直接对话。

那一天会面时,斯大林提示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你们要记住,第一,法庭审判不是针对你们的,而是针对我们党的死敌托洛茨基的;第二,既然你们***最猖狂的时候我们没枪毙你们,那末在你们肯帮助中央与托洛茨基作斗争以后,我们为何还要枪毙你们呢?第三,两位同志忘记了,我们布尔什维克都是列宁的学生和后继者,我们不想让老党员流血,不管他们对党有多大的罪过。他讲得很有感情,听起来非常真诚,也很有说服力。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听到这里,彼此语重心长地交换了眼光,然后,加米涅夫站起身,以他们两人的名义声明,如果不枪毙所有的布尔什维克,不迫害他们的亲人,并且今后也不再为这些人加入过反对派而判他们死刑,那他们两人就将出庭。

这是不言而喻的。斯大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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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前的最后一周,被告们在维辛斯基和内务部侦讯人员导演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自己的角色,并在详实的提示下,背诵自己的台词。叶若夫以斯大林的名义再次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在法庭上能实行自己的义务,答应的一切条件都会得到彻彻底底的兑现。同时,他又提示自己的谈话对手,不得在法庭上宣扬自己的政治主张。哪怕暗示也不行。不论是谁,只要有一个人敢背信弃义,全部被告人都将承当有预谋地不认罪服法的责任。

1936年8月19日,人们期待已久的第一次莫斯科公审在工会大厦的十月厅开庭。审判长是乌尔利赫,法官们和***员面向听众而坐。左边墙边的小桌后是国家起诉人维辛斯基。右边墙边坐着4排被告人,看上去无精打彩,忧郁不安;固然也有红光满面,举止随意的。有经验的人一眼便可辩白出,谁是真实的被告,谁是冒充被告的奸细。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第二次坐在被告席上,这次被一道带上法庭的还有另外14人,其中有他们当时在列宁格勒的追随者叶夫多基莫夫和巴加也夫,和托洛茨基份子斯米尔诺夫,以所谓新的证明材料为根据而提起的这次诉讼认为,这些被告份子已直接与托洛茨基勾结,他们的计划不但是要杀害基洛夫,而且还要杀害斯大林和所有苏维埃政府领导人。对维辛斯基来讲,虽然没有物证,但要揭穿这些被告人的犯法事实和发表激昂的起诉演说其实不困难,由于对他在起诉中提出的罪名,被告们不但不会反驳,不会鸣冤叫屈,反而会千方百计予以承认。所以,他可以大胆地、绘声绘色地描写这骇人听闻的大诡计。事实证明,被告们基本上实行了预审中承当的义务,一个接一个地对这一罪行供认不讳,可维辛斯基依然强调被告在很多细节上没有把话说完。但他们究竟隐瞒了些甚么,维辛斯基却避而不谈。

另外,维辛斯基对奥利别尔格、赖因霍尔德、皮克尔等5个冒牌被告人的表现十分满意。不管哪一个被告人,只要其陈说与预先肯定的台词稍有出入,他们就会从椅子上站起来做一番纠正,乃至恶狠狠地咬住对方不放。维辛斯基仿佛没有发现,他们由于太卖力,把被告人的角色演得太过分了。

在结束起诉演说时,维辛斯基高声喊道:我强烈要求将这群疯狗统统枪毙,一个不留!

8月22日上午,即开庭的第4天,被告们都作了最后陈说。这可算是全部审判中最悲惨的一幕,被告们怀着能使自己的家庭和同志免遭斯大林迫害的希望,走到自己毁誉自己的极限,乃至逾额地去完成侦讯机关强加给他们的任务,惟恐让斯大林捉住一丁点儿,成为其撕毁许诺的理由。

8月24日清晨2点30分,经过7个小时会议的审判庭成员重新出现在审判席上。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审判长乌尔利赫开始宣读判决书。这时候,大厅各个角落都响起紧张的咳嗽声。审判长停顿了一下,等恢复平静后,才一个接一个地念完全部被告人的姓名,接着又来了个长时间的停顿,最后宣布判处全部被告人极刑--枪毙!

听说,加米涅夫英勇地迎接了死亡;而生病的季诺维也夫是被抬到刑场的。就在临处决前的一瞬间,季诺维也夫还苦苦发出哀求:看在上帝的面上,同志们,看在上帝的面上,请给斯大林打个电话吧!此刻他想起了斯大林的诺言

50多个年龄过去了,1988年8月4日,苏共中央重新研究30至40年代和50年代初迫害事件材料委员会发表公报,认为当年对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反苏联合总部案的调查,是在背法和捏造事实的情况下进行的,因此有必要为所牵连的受害者***昭雪。公报指出,当时对该案定的罪名是:进行反苏活动、特务活动、危害活动和恐怖活动,参与暗杀基洛夫,策划对党政领导人进行行动。在详细分析该案件材料后证实,对他们的指控也是毫无根据的,因在该案人士的活动中缺少犯法内容。苏联最高法院全部会议满足了苏联总检察长的抗诉,撤消了原判,为案件所触及到的所有人恢复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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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马超归档在1936年8月24日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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