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任山西巡抚


在139年前的今天,1882年2月2日(农历1881年12月14日),张之洞巧治山西:从整理吏治和风格入手。

清光绪7年(1881年)102月2104日,时年44岁的张之洞出任山西巡抚。1到山西,张之洞即发现完全出乎意料。本来富庶的山西,受中俄贸易等缘由影响,晋商已呈衰落势头。1877年山西全境大旱,食粮绝收,民间普遍靠草根树皮度日,个别地方乃至易子而食,而朝廷赈灾不济,赈灾粮款被并吞挪用放贷,民间元气1直未恢复。所谓的山西政清事简,竟是官员本身怠惰昏庸的托词。前几任巡抚或不理政事,或昏庸贪腐,或廉洁但脆弱,致使全省官场吏治腐败,风气懒惰。多年积习沾染致使的懒惰2病遍及山西全省,官民同病,懒、散之极,将有鱼烂瓦解之忧。

除通省懒惰以外,张之洞还深切忧愁到,晋患不在灾而在烟。当时山西民众普遍吸食雅片,有嗜好者,4乡10人而6,城市10人而9,吏、役、兵3种,几近10人而10矣。人人枯瘠,家家晏起。堂堂晋阳,1派阴惨衰落气象,有如鬼国。除吸食雅片外,山西全省还大范围种植雅片,1877年山西大旱饿死人数众多,部份缘由也在于山西土地多种罂粟而非食粮,遇灾荒后农民手中有钱无粮而造成。

以儒家经世济民思想立身的张之洞面对此种情况,不畏众人非议,从整理吏治和风格入手。张之洞以巡抚身份发布的第1道命令,就是考察干部,要求全省各级官员在半个月内,将对下属的赏罚意见配合具体的实际事迹报送巡抚衙门,并特地强调要务求实际,不能以官场套话应付。同时,张之洞发挥本身榜样作用,坚持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每天丑正2刻(清晨两点半)起床,寅初(3点)批阅文件,辰时(7点)约谈下属官吏,根据上级评价和自己判断来了解官员。另外张之洞还将家丁从3名减至两名,负责全部文书收发管理、引见接待宾客、外出跟随等杂务,来紧缩财政开支。面对张之洞整理风格的举措,山西官场如遇地震,习惯了巡抚尸位素餐任事不管的各级官员众议沸腾,对张之洞多事之举大加指摘。省城局面,大有联为1气,口众我寡之势,明里指责张之洞不合儒家治理思想的舆论压力,加上布政使葆亨、冀宁道王定安等人私下鸠合心腹使绊子打横炮的阻力,使张之洞治理整理的第1步就面临严峻考验。

面对众口1词的压力,张之洞咬定青山不放松,以天人克服,看此1两月耳来坚定信心,绝不动摇推行整理。对暗处的阻力,张之洞启用李秉衡、马丕瑶等廉明官员,委以重担,1人兼2事,甚或3事,强力推动自己的治理举措。张之洞上任4个月内,共上奏朝廷保举贤良人材59人,自己考察发现的操守廉洁、勤政爱民、赈灾得力的官员直报朝廷予以嘉奖,用提拔干部的正确导向来辅助整理。同时,张之洞查明旱灾以来贪腐、剥削、扰民、昏聩等官员9名,上奏朝廷予以革职至降职不同处罚,大大震慑了暗中使坏破坏整理的葆亨等小团体气势。经过不到半年的励精图治,张之洞逐步改变了官员的懒惰风格,走出了最为艰巨的困顿时期,认识到晋事大有可为,本日之晋,虽不能为强国,足可以为治国,断不至如从前之颓墙倒壁、一塌糊涂也,朝廷若假以3年,当为国家治之,展现出对治晋图强的强烈信心。

经过初步整理以后,张之洞于任职半年之际,向朝廷上《整饬治理折》等5封奏折8份附片,系统汇报了自己治理山西的执政思路,其中包括养民务本、养廉课吏、去蠹理财、辅农兴利、重士善俗、固圉图强等6个方面210种具体举措,展现出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的特点。在整肃吏治方面,张之洞发现官员贪腐不尽职,不计官职高低1并查处。针对山西省财政账目胡乱不堪的情况,张之洞选派清明廉洁官员负责成立清源局,逐笔清算30余年未清算的财政账目。清查中发现藩司葆亨和冀宁道王定安存在贪腐行动,张之洞绝不顾忌2人为当时朝廷红人、两广总督曾国荃的心腹,而上奏朝廷将2人革职充军。有1个黑恶权势粮油商人刘定邦(纳捐得游击衔,从3品,无实职),张之洞发现他雇用打手强买强卖等不法行动,下令将其秘密逮捕,查明罪行后革职充军,1并扫除这1黑恶权势。除此以外,张之洞前后上奏朝廷,对屡发盗案而不能尽职破案的地方现任和前任文武官员11名分别给予重办;革职查究对私自并吞税款的官员3名;降职处理4名不法绿营武官。对发现的不法官员,即便已调任外省,张之洞1并上奏朝廷,要求他省协作抓捕后回晋治罪。

针对山西全省的烟患,张之洞特地研究制定了系统的禁烟措施:1是帮助烟民戒烟。效仿李鸿章在天津设戒烟局的做法,大量购买戒烟药品免费发放。2是严禁种植。明确严禁种植罂粟的同时,根据各地情况由农民自行选择种粮、棉或经济作物,对特别困苦的农民免费提供粮种。3是亲身抓落实。逐1过目各县报告,逐1指示,并反复组织州县之间互查。如对崞县与其所属代州上报不1致之情况,张之洞要求该县令亲身察访,不能单纯相信乡保的保证,并指出该令向有笃守积习,自系聪明之病,毋再以此尝试也。又如对繁峙县报仅种数亩的情况,指示该令素欠精明,大率听信丁役欺己之言,因即用以欺骗上司耳。现委雁平道往查,务得实在。该令好自为之,勿以多年读书辛苦之官,弃之于昏、惰两字也。由上述指示也可见张之洞对各县县令性情的了解熟稔程度。4是赏罚并举。张之洞对禁种成效突出的官员优先保举,对初办不积极、经督查后才尽力的进行正告,对承办不力的留用观察,对虚报瞒报的请旨撤任。5是立足实际不急功近利。张之洞上奏朝廷指出,从各地上报情况、本省戒烟药物销量和外省进入山西之雅片数量综合判断,全省整体禁种80%,如能同心协力坚持,3年以后,可期此害永除。

对治理山西的举措,张之洞自称是儒术常常之规,意思是经过历史检验的治理方法。经过实际推行,山西省财政比清查前增多白银7万余两、核销欠款510万余两,账目混乱之弊1应扫除,财政负担大大减轻。后御史建议朝廷在全国推行山西清查库银的章程做法。风格整理建设方面张之洞裁汰陋规,改革公费报销制度,制止馈送官员水礼等,仅第1年1次就裁减巡抚衙门办公经费1万9千余两和伙食补贴6千两,将全省办公经费逐项研究进行裁减,1并废除查库门包等陋习,贫苦州县全免原来负担的山西省公费,非贫苦州县将原承当公费份额减半。经统计全省上下仅裁减公费1项全年节省开支7万8千余两。在养民抚农方面,张之洞根据山西承当差徭、摊捐等情况,在全省以鱼鳞册清查土地,上奏朝廷前任地方官员虚报开荒田亩数量的情况,以减免百姓钱粮差徭;清算全省负担各类朝廷摊派,请朝廷允许以地方赋税折抵山西应上交朝廷之平铁5年,不再向山西摊派本地不再生产的绸绢纸张。在张之洞与山西官民的共同努力下,山西人民之负担大大减轻,旱灾所伤的民众元气也逐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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