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在170年前的今天,1851年1月11日(农历1850年12月10日),太平天国金田起义。
太平天国是我国近代史上1场伟大的农民***。1851年1月11日,两万多名头裹红巾的男女农民、手工业工人,聚集在广西省桂平县金田村,在喝彩声中庄严宣布举行起义,起义军建国号太平天国,公然宣布同满清王朝处于武装对峙的地位。
太平天国金田起义的领导者是洪秀全,他从1845年起用了5年时间,就在广西、广东建立了几10个大小据点,发展到数万人。
1850年7月,洪秀全认为起义情势已成熟,因而向各地会众发布了向金田村集中的总动员令。
1851年1月11日(旧历102月初10),是洪秀全的生日,金田起义因势爆发。
洪秀全颁布了5条军纪,要求太平军严格遵照:(1)遵条命;(2)别男行女行;(3)秋毫莫犯;(4)公心和睦,各遵头目束缚;(5)同心协力,不得临阵畏缩。这5条军纪虽然简明,但对促进太平军的团结和加强战役力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并因此获得广大人民的拥戴。金田起义是太平天国***的开始,它揭开了近代中国人民***运动的序幕。
太平军为建立自由幸福的理想天国,转战几千里,攻克了600多座城镇,席卷了半个中国,创下了我国历史上农民政权大旗14年不倒的最高纪录。
太平天国运动虽然终归失败,但它打击了清王朝的统治,加速了封建制度的崩溃。它打击了外国侵犯者,使其迅速把中国变成殖民地的企图不能实现。太平天国运动影响深远,它不但鼓舞了以后中国人民的反封建斗争,如孙中山就曾以洪秀全第2自命;而且对亚洲1些国家,如日本、朝鲜(东学党)都有过思想影响。
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记念碑上刻着的金田起义的大型浮雕,供人们瞻仰的同时,也展现着它的历史意义。
清末时,西方传教士赶着毛驴,和中国向导1起到乡下传教。
咸丰帝所统治的帝国,既要面对未来的压力,其内部的反抗者也具有新的特点。太平天国,是近现代1场巨大的农民战争,其具有新旧融合的特点,来自西方的基督教,给旧式的反抗者领袖提供了新的口号,而西方世界面对这样1群东方的教友,亦带着困惑和好奇,不安地视察着。
陶短房虽然根据《中美望厦条约》和中英、中法间关于片面最惠国待遇的约定,清廷于道光廿6年(1846)正月(1月25日)下诏正式弛禁天主教,和天主教同源的新教各教派也同时利益均沾,从而结束了自康熙朝起,长达120年的教禁。但由于传统观念和历史惯性,天主教、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依然遭到很大阻力,即使在进入很早、基础较深厚的华南,乃至开放程度最高的广州,普通中国人信教也会遭到周围同胞的孤立、轻视,士大夫阶层就更不用说了(伦敦布道会记载,他们在上海9年才发展了21个中国信徒)。
当时在中国传教的各派传教士,几近无1例外地在笔记、报导中谈及传教之艰巨,他们不能不采取诸如免费医疗、乃至给信教者并参加教会工作者提供工资等办法拓展信众,如后来做到美国政府驻华首席代表的伯驾(Peter Parker),当时就是住在广州的医疗传教士。其中1些较有胆识和创意者,则另辟蹊径,鉴戒华南盛行的地下社团方式,试图向内地、向社会底层扩大,如著名的普鲁士传教士郭士立(Karl Friedrich August Gtzlaff,新教荷兰布道会),在1844年开始建立汉会,通过这个独立于既有教会以外、以中国人向中国人布道的团体,向南中国各内地城乡扩大,汉会自己在香港公布的报告称,1845年该会有会众210人,1849年有1800人,在两广地区1846年起就有13个会,其中广东7个(广州、肇庆、潮州、韶州、高州、廉州、雷州),广西6个(桂林、柳州、梧州、浔洲、南宁、太平)。
拜上帝会源自汉会?最早提到太平天国运动仿佛具有基督教色采的,是香港《中国陆上之友》(The Overland Friend of China)1851年3月的报导,这引发了各派基督教传教士的浓厚兴趣。5月23日该报援用传闻,称太平天国的皇帝是明代后裔,信奉基督教,正在所到的地方大肆破坏偶像和寺庙,并评述称这类说法仿佛有1定可靠性,但也不排除清廷构陷可能,由于在中国社会信奉基督教会被普遍认为是汉奸。当时由美国传教士卫3畏(S. W. Wiliams)主办的澳门《中国丛报》(Chinese Repository)对太平天国运动中的基督教色采进行了延续跟踪和研究,并根据内地信徒的道听途说,作出造反者多是"汉会"信徒的结论。
得出这1结论,是由于汉会的秘密社团色采,及其在广西、广东的活跃,但这1结论其实不确切:拜上帝会的基督教渊源,是《劝世良言》和美国传教士罗孝全(Issachar Jacox Roberts),前者系中国籍信徒梁发所编,梁发受洗于苏格兰传教士马礼逊(Robert Morrison),后者系伦敦传道会教士,属于新教公理宗,罗孝全则是新教浸信会教士,并和梁发等联合创办过中国本土化教会广东施蘸圣会。事实上,别出心裁的拜上帝会如果硬要和基督教攀亲,则应牵扯到上述两个历史悠久、偏新教守旧派的教会。不过太平军中的确有1些汉会信徒,如本属天地会系统、生前最高做到冬官正丞相的罗大纲,和后期封为顾王、东方主帅的吴如孝。
随着太平天国运动向中国腹地蔓延,饱受中国社会排挤、封闭之苦的西方传教士对这个基督教运动逐步寄托了愈来愈大的希望,他们期待这个运动能帮助福音在中国的传播,打破清廷朝野对洋教明弛禁、暗排挤的桎梏。
围攻上海的太平天***队。
传教士的单相思在这期间,并不是没有较准确的信息。洪秀全的宗教老师罗孝全1852年10月6日曾致书新教华人教会Chinese Evangelization,首次证实洪秀全曾在自己教会学习的历史(1846),他在尔后发表于前述英文报刊和《北华喜报》(North China Herald)上的1系列文章,指出拜上帝会使用的《圣经》不是郭士立译本,拜上帝会不是汉会分支等。但最初这位洪秀全老师的身份遭到同行质疑(罗孝全脾气古怪,当时和浸信会关系紧张),1854年7月随英国使团访问天京的英政府翻译密迪乐(Thomas Taylor Meadows)乃至在亲耳听到太平天国官员慎重其事寻觅罗孝全罗先生时,误认为对方说的是英国医生传教士合信(Benjamin Hobson),由于太平天国和当时许多清方官员1样,把英国和美国混为1谈,将罗孝全说成英国人。
1853年,洪秀全族弟洪仁玕逃到香港,结识瑞典传教士韩山文(Theodore Hamberg),英国传教士艾约瑟(Joseph Edkins)、杨笃信(Griffith John)、慕威廉(William Muirhead)、麦都思(Walter Henry Medhurst,著名汉学家,号墨海老人,儿子是后来在太平天国外交史上名望不小的英国驻上海领事麦华陀Sir Walter Henry Medhurst)。这些人向熟知太平天国、特别拜上帝会内幕的洪仁玕了解了许多拜上帝会和太平天国的真实情况,由韩山文根据洪仁玕口述整理出版的《太平天国起义记》(The Vision of HUNG-Siu-tshuen and Kwangsio Insurrection),成为太平天国前期西方了解拜上帝会和太平军的敲门砖。
正如当时美国传教士丁韪良(W. A. P. Martin)所言,当传教士们知道那些造反者居然是基督徒,兴奋便没法遏制,由于他们不免要向往造反对推行福音可能的便利的地方。
在得知拜上帝会的新教属性后,新教各派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英国传教士觉士(Josiah Cox)将太平天国比作出现的曙光,《中国传教志》(Chinese Evangelization的机关报The Chinese Missionary Gleaner)预言太平军将终究成为使徒时期后最伟大事业的先驱;罗孝全更认定,太平天国运动将推动中国清除偶像崇拜,实现对外开放,令基督福音传遍全国。英国圣公会教香港维多利亚主教斯密斯(Rev. George Smith)1854年新年祝辞曾为太平天国运动祈福,更当众称赞洪秀全具有杰出的文学才能、道德修养、行政才华、精神智力和领导气魄,并成功地让***成为伟大的信仰运动,而非政治暴乱。
这类单相思的高潮,是1853年6月13日,1个叫叶师帅的陌生人折腾了3次,将1封据称系洪秀全亲笔信的东西,千里迢迢送给了广州的罗孝全。这封信的发出日期是癸好3年2月106日,也就是1853年3月21日,3月19日,太平天国刚刚攻破南京,几天后的29日,洪秀全才进驻南京城,也就是说,他人还没进城,就已迫不及待地送出这封信,不但如此,信中称呼罗孝全尊兄,自称愚弟,实在客气到家。这封信在广州外国传教士中展转,许多传教士因此遭到鼓舞,认为太平天国欢迎、需要他们去传播福音。
晚清,常胜军在英国洋枪队的帮助下进攻被太平军占据的城市。
兴奋过头的传教士但是自1853年4月下旬英国公使文翰(Bonham S. G.)访问天京后,法国公使布尔布隆(M. de Bourboulon)和美国公使马沙利(H. Marshall)相继抵达,取得了大量太平天国宗教的直接信息,包括当时已出版的所有太平天国印书。1854年麦华陀-小包令(Lowin Bowrin,新任驻华公使老包令John Bowrin的儿子)使团在天京向太平天国提出了30个包括宗教、政治、军事战略在内的问题,太平天国闭户3日作答,并反问了50个问题,许多都触及宗教,在这则历史性问答中,太平天国勾画了1个有形的上帝身材高大,长着红胡须,穿着黑龙袍,否定了3位1体,认为上帝是上帝,耶稣不是上帝的子格而是上帝的长子,上帝还有洪秀全等若干亲生子,上帝和耶稣还有各自的配偶天妈天嫂,圣神风即圣灵不是3位1体的1格,而是杨秀清,杨秀清和萧朝贵享有天父、天兄附体传言的特权,他们所说的那些天父天兄诏书,在太平天国享有和《圣经》同等的神圣和权威
1854年6月14日美国新任驻华公使麦莲(Robert M. Mclane)《访问太平天国报告》中的1句话,反应了和太平天国密切接触后官方人士对拜上帝会的看法:他们既不信仰、也不了解基督教。
这些1手材料、特别从太平军中带回的、太平天国自己的印书和文件,让兴奋过头的传教士们趋于冷静。他们抱怨洪仁玕为了争取同情和美化洪秀全,刻意隐瞒了他本该早就知道的、拜上帝会的那些异端思想,并开始更仔细地探讨拜上帝会。不过总的来讲,在1860年之前,新教传教士对拜上帝会的态度,是中立偏好感的,认为虽然拜上帝会不乏异端邪说,但终究更接近基督教,是可以改造的,洪仁玕的受洗和信誓旦旦要去天京修正拜上帝会,让他们更加深信,太平天国所欠缺的,只是正确的教义和合格的传教士,这1切将随着他们的到来迎刃而解。
1859年,洪仁玕在传教士资助下从香港出发前往天京,并很快传出他成为精忠军师干王、太平天国首相的消息,这让新教传教士欣喜不已。他们相信洪仁玕是合格的教徒,不但可以纠正洪秀全的宗教毛病,而且有望为他们打开进入太平天国世界的方便之门。
洪仁玕不是1个公正的历史记录者,他在叙述洪秀全和自己业绩经常常任意剪裁、臆造,加以美化,在香港明明是给传教士当学生,在他记叙中却成了给洋小孩当先生。他提到理雅各、詹马士两位夷长曾帮助他,前者回英国出差,曾吩咐他不要去天京冒险,后者劝阻不住就给予资助,后来还把洪仁玕家属送到天京。但理雅各和詹马士实际上是同1个人,即苏格兰传教士、著名汉学家、新教公理宗伦敦布道会传教士詹姆斯理雅各(James Legge),其对洪仁玕前往天京,1直持支持态度。
这1时期另外一个百折不挠,1心前往天京的是罗孝全。由于美国官方的反对,加上经济困难,罗孝全几次都中途而返,但仍坚持不懈地继续努力。
1开始就不抱好感的天主教和新教相反,天主教从1开始就对太平天国和拜上帝会不抱好感。
最早谈到拜上帝会和太平天国的天主教传教士,是法国遣使会江西主教田嘉璧(L. G. Delaplace),1852年10月6日他致信里昂和巴黎布道会理事,谈及太平军从湖南向湖北、江南进军,并叙述了拜上帝会传闻,此时太平军还没有抵达南京,这位天主教传教士的叙述,比同期新教传教士冷静很多。
1853年1月、6月,天主教方济各会湖广教区主教、意大利人里佐拉蒂(Rizzolati)和天主教南京教区主教赵方济(F. X. Maresca,法国人)相继发表了谴责太平天国宗教的文章;1854年,随布尔布隆使团访问天京的法国耶稣会传教士葛必达(Staislas Clavelin)成为第1个抵达太平天国管区的法国传教士,尔后几年间,他和另外一个法国传教士、天主教江西、浙江主教当尼库尔(E. Danicourt)成为谴责太平天国宗教最力的外国宗教人士。
天主教和法国人之所以态度悬殊,1方面听说是由于天主教堂普遍有耶稣像、圣母像,被深受新教清教徒思潮影响的太平军当作偶像崇拜扫除,1些教堂、教徒也受牵连,另外一方面,天主教和新教在中国为争取信徒明争暗斗,认定拜上帝会是新教产物的天主教会,不免恨屋及乌,当尼库尔就曾讽刺太平天国是新教胡作非为所产的畸形儿。
由于欧美政府对太平天国兴趣下降,加上清方抓紧封闭,自1854年至1858年,没有1名传教士能进入太平天国境内。不过1些传教士依然通过间接渠道,成为太平天国信息的传递者。
1860年,随着太平军占据苏南,和传教士集中的上海接壤,加上基督徒洪仁玕的掌权,外国传教士再度鼓起对太平天国的兴趣,并有更多机会直接接触拜上帝会。1860年6月,南部浸会的美国传教士高第丕(T. P. Crawford)、花兰芷(J. L. Hoimes)、赫威尔(J. B. Hartwell)等成为后期第1批抵达太平天国境内(苏州)的外国传教士,得到李秀成部的热忱接待,留下良好印象;几天后,和洪仁玕有私情的艾约瑟、杨笃信、英国圣公会安立甘会牧师包尔腾(J. S. Burdon)、英国美以美会牧师伊诺森(John Innocent)、法国新教巴黎福音会牧师劳(Oscar Rau)抵达苏州,会晤了李秀成,1方面对在太平天国境内传教充满信心,另外一方面对拜上帝会的奇怪教义不乏微词。当时这几位教士1致认为,拜上帝会主流是基督教的,1些毛病是教义不清而至,只要加以正确引导便可大功告成,而洪仁玕将帮助他们实现这1点。
8月,在洪仁玕约请下,艾约瑟等人再访苏州,进行了推心置腹的谈话。
但是这类郎情妾意很快急转直下。
因误解而结合,因了解而分裂1861年3月21日,艾约瑟第3次访问太平天国,依照洪仁玕的约请去天京传教,并打算建立教堂,结果发现所谓教堂根本无影无踪,洪仁玕的约请口惠而实不至,他本人更已成为1个多妻的拜上帝会信徒。艾约瑟和太平天国要员就洪秀全是不是上帝次子、天父能否下凡在杨秀清身上和3位1体究竟是不是存在等宗教要义展开剧烈争辩,终究,他直接上书洪秀全,递交了《上帝有形为喻无形乃实论》的文章,直接挑战拜上帝会核心教义,结果洪秀全将原文大加删改,连标题都改成《上帝圣颜惟神子得见论》,两人不欢而散。
感情破裂的高潮,是罗孝全的来和去。1860年10月23日,罗孝全抵达天京,并很快成为唯1在天京见过洪秀全的外国人,被封为通事官领袖和接天义,踌蹰满志,打算在天京接收18座大宅开办教堂,大办传教事业。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教堂梦幻灭了:1方面,洪秀全仿佛压根就没真打算放外国人进来传教,所谓18座大宅,大约只能理解为下次来玩之类中国式客套;另外一方面,那些本来划给他的教堂用宅,很快就变成了1座座官宅,由于洪秀全封的官愈来愈多,愈来愈大,官邸都不够用,遑论教堂。
紧接着,他发现洪秀全的拜上帝会跟基督教实在不是1回事。的确,二者都有上帝和耶稣,可洪秀全的上帝有许多老婆和儿女,耶稣也是儿女成堆妻妾成群,洪秀全不但是地上的王,而且是天上的上帝亲子、耶稣亲弟,受天妈天嫂的照顾;洪秀全的上帝允许官员娶很多妻子,不承认基督教圣父、圣子、圣灵的3位1体,认为圣灵不过是天上的风,在地上归死去的杨秀清管,而杨秀清是耶稣和洪秀全的亲弟弟;洪秀全的上帝还有个了不起的孙子洪天贵福,他不但是洪秀全的儿子,还被过继给耶稣,因此成了耶稣和洪秀全的双料继承人。
他觉得这简直是荒诞绝伦,就上书要求洪秀全多读《圣经》,结果令他更加惊讶:洪秀全竟然把《圣经》改了个乱78糟,里面所有有益于证明洪秀全的话都给大字加黑加粗,乃至把所有提到太阳的地方都标明太阳就是天王,说《旧约》里的犹太王麦基洗德就是洪秀全的化身。碰上没法自圆其说的,就干脆注明《圣经》有错记既然只有我洪秀全活着见过上帝,那末你们就照我记录的上帝最新唆使去做也就是了。
他想的是改造洪秀全,但洪秀全想的,却是改造他,让他为自己的拜上帝会背书,这让他10分苦闷。更要命的是他和洪仁玕不合,两人终究产生剧烈冲突,1862年1月20日,即天历辛酉101年102月初10,洪秀全的生日,罗孝全逃出天京,登上下关江面上的英***舰深淘号,离开太平天国。
尔后罗孝全恍如换了1个人,用非常狠毒的语言咒骂洪秀全,说他妄自尊大,亵渎上帝,说太平天国政务紊乱,有失体统,说拜上帝会根本就是异端邪说。
罗孝全曾是洪秀全的老师,是拜上帝会和太平天国在基督教世界最热情的辩解者,他的反戈1击在基督教世界产生极大震动,尔后除始终深信拜上帝会就是基督教的英国传教士卢卫廉(William Lobschied),和虽然对拜上帝会的异端色采不满、却认为最少比满清的偶像崇拜好很多的杨笃信外,西方传教士不论任何教派,都对拜上帝会几无1句褒词了。乃至早年曾赞美过太平军的花兰芷、唯1在太平天国出版过署名作品的麦都思,也概莫能外。
外国传教士所希望的,是借助拜上帝会和太平天国,打开1直打不开的中国传教局面,将4万万中国人基督教化;而洪秀全所寄望于洋兄弟的,则是让他们为自己的神话背书。可想而知,当洪秀全1心盼着艾约瑟、罗孝全等人证明自己是上帝次子、天生真主,自己的儿子洪天贵福是耶稣养子和直系合法继承人,代代幼主都是天赋王权之际,却看到实际上否认拜上帝会生孩子的《上帝有形为喻无形乃实论》之际;或当艾约瑟、罗孝全们精神抖擞准备修正杨秀清、萧朝贵天父天兄附体谬论,却看到洪秀全理直气壮拿着杨、萧的梦话证明自己的神圣之时,彼此的情绪,该产生怎样的变化。
不但如此,罗孝全和艾约瑟们认识的洪秀全、洪仁玕,是当学生、平民时的洪秀全、洪仁玕;洪秀全、洪仁玕所牵挂的罗孝全、艾约瑟,是自己传播、学习基督教义时,给予热情帮助的洋先生,但时过境迁,洪秀全、洪仁玕不再是1心学教、传教的学生,而是借教义立国开疆的帝王将相,洋先生看到的也不再是有些瑕疵的基督教徒,而是两个似是而非的异端疯子。
这实际上也正是外国传教士和太平天国间因缘的注解:因误解而相互怀恋倾慕,因了解而彼此恩断义绝。